傅羊说完那几句话之后,俞声下意识垂下了眸。

    傅羊的目光太烫了,眼神也太坦诚,俞声不懂反应,只好躲开。

    好在傅羊并不在意能不能得到反应,很快就重新转过头去看墙上的另一幅画,脸上的表情让俞声觉得他有一点紧张。

    时间将近十一点的时候,展室里的人慢慢多起来,俞声动了一下身侧的手指,感到了一点迟来的焦虑。

    身侧有一位女士在看同一幅画,大概是为了得到更好的观赏角度,她在靠近时两次碰到了俞声的肩,俞声不动声色地躲开了一点。

    另一侧站着的是傅羊,在躲开时难免会与他那一侧贴得更近,但两相权衡,俞声觉得傅羊的气息要让他觉得舒服很多,至少在靠近时并不显得那么难以忍受。

    傅羊很快让开了一点位置去看另一副画,不知道是因为这幅画看腻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但俞声总算可以因此稍稍得到喘息。

    不可避免的,展会里的人变得慢慢多起来,俞声开始后悔自己没有戴上帽子和口罩。

    大多数人并不是抱着看展的心情来的,俞声看见好几个人拿出了手机或者相机,在每一幅画前停留不到三秒后,又接着走到另一幅画前。

    俞声站在很角落的位置,不大会和其他人挨挤到,他就这么站在那个位置发了会呆,对于对面那幅画上的女人到底在哭还是在笑感到很好奇。

    她明明留着眼泪,可是神情看起来却很甜蜜。

    俞声分辨不出来,思绪慢慢飘到了别的地方,不过还没飘上多远就被拉回来了。

    ——傅羊忽然在旁边拉了一下他的手臂。

    力道很大,俞声在走神中被拽得微微朝他那边倾过去。

    与此同时,俞声头侧被用力按了一下,接着从那个位置传来了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