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满腹心事,方兴又回到赵叔和茹儿身边,他发现这对父女的情况并不太妙。
尤其是赵叔,这位铁汉子两日内接连受重创,兼之失血过多,已是虚弱不堪。老胡公虽略通医理,但苦于洞中缺乏药材,伤口已然发脓,不知能否熬过十日。
茹儿伤轻,几近愈合,但她连日遭逢变故,情绪低落,只是依偎在父亲身旁。
“赵叔,你的伤……”方兴心里一紧,欲言又止。
“不碍事,咳咳,皮肉小伤,”赵叔黑驴脸上强挤出笑颜,“你为何愁眉不展?”
方兴热泪再忍不住,夺眶而出。我今已成孤儿,而赵叔是先父义弟,自然倍感亲切。于是他把老胡公派他突围请援军之事一五一十说了,为避免恐慌,方兴特意把十日之限隐去不提。
赵叔听罢,神色凝重:“有句话,咳咳,你定要听赵叔一劝!”
“请讲!”方兴见赵叔咳血,忙扶他靠墙坐起。
“老恩公为何让你去突围?”赵叔的眼神焦虑。
“洞中只有我可堪此任,”方兴心里咯噔一下,“突围虽凶险异常,但恩人不会害我……”
“老恩公自不会害你,但这明里是让你突围,暗里,这或许是唯一的逃生机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赵叔此话倒让方兴始料未及。
赵叔接着道:“能请到援兵固然好,咳咳,如请不到,你切不可勉强回来!”
“不行!方兴岂是贪生怕死之人,”少年连连摇头,“我答应过茹儿,要带你们出太岳山,过上好日子!”
“傻孩子,英雄是要付出代价的,”赵叔苦笑道,“方武兄弟大可弃赵家村不顾,带你逃出生天。可他要当英雄……咳咳,我不愿你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