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涟从铜镜中看到了“自己”。
先前被人称作魔头,他还以为这具躯壳长的凶神恶煞,是个只知杀戮的粗莽硬汉,可此时看到铜镜中的人,完全颠覆了他的想象。
镜中人着一身如烟的青衣,身形清瘦。
他青丝如瀑,久居室内,肌肤有着病态般的苍白,远黛似的眉眼和淡淡红润的唇,单是看着这清秀儒雅的容貌,就有一股浓浓的书卷气息袭来。
江涟愣住了。
这…这要说哪个书香世家的小公子,他信,如果说这是什么罪可当诛、杀人如麻的混世魔头……
呸,鬼扯咧!
就这弱不禁风的身子,杀个鸡都够呛,还杀人?!
江涟觉得受到了欺骗。
深深的。
他动了动手指,又动了动手腕,侍婢们每日都会给他做全身按摩,疏松筋骨,所以动起来的时候,并不像十几年没拉筋一样的僵硬,而是异常的轻松。
江涟把束缚他手脚的柔软丝帛解了下来。
低头时才发现,他两个手腕上都带了玉钏,严丝合缝的箍在他的腕上,像为他量身定做的镣铐。
两只玉钏显然是不一样的,一个是瓷白的,另一个却是金色的。
这玉泛着莹润的光泽,上面隐隐能看出复杂的暗纹,不似凡物,沾染了他的体温,摸上去有些温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