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敬似乎面露为难,垂眸又叹了一口气。

    “姐姐是在为我可惜吗?”

    “不是,我是为李深可惜。”庄敬道。

    此时提到李深,与昨夜酒醉之时提到李深,情绪自是大不相同。

    徐幼宁满是笑意的脸庞稍稍淡了些。

    “他是堂堂太子殿下,有什么好可惜的?”

    “可惜了他精心做的一盏天狗灯。”

    “天狗灯?”徐幼宁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好奇地看着庄敬。

    “你生下珣儿的那一年,他在宫里请御用监专司造办的太监教他做了一盏天狗灯,你知道的,朝政繁重,他每日一下朝就往御用监去,灯面上的画、竹木架子都是他亲手做的。我当时听说这事,还去御用监看了稀奇。他说,等元夕的时候,要把这天狗灯送给你,可惜……你说这人真是奇怪,姑娘家都是喜欢兔子灯、莲花灯的,就他做什么天狗灯。”

    狗。

    徐幼宁不禁想起那桩旧事。

    她半夜被诡异的猫叫吵得睡不着,想拿竹竿子去捉猫,却在湖边将李深抓了个正着。

    撞破太子的私事,是犯了死罪,得亏她急中生智学了几声狗叫才在他跟前过了关。

    自那次之后,每回遇到狗,李深都格外兴奋,明里暗里嘲讽徐幼宁是狗。

    真是的,连做灯都要做什么天狗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