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博研究了一会,无奈地收起了纹身枪,“我只能纹到这种程度了。”
沈知遇忍着痛,走到镜子前看了一眼。原来他的脖子那里是一个图腾,庞博在上面动不了,只能改动旁边的部分,结果越发显出图腾的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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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一场细雨混合着泥土的腥味密密麻麻地斜插进衣料里。
咋暖还寒,也没什么春意,乌黑的枝丫易折易断,随意一踩就碾碎了地上的新芽。
空荡荡的大殿里,一角明黄格外醒目。阴沉得让人发闷的季节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所有的疲惫沉重都涌了过去。
良久,新帝放下手中的折子,以手抵额,抿了抿干燥的唇。
“太傅……”
他起了个头,就沉默了下来,锐利的目光染上了几分哀痛。
这变化也就不过一瞬,新帝便阖上眼,压抑住喉咙里的那股子酸涩。
为君者,喜怒不形于色。
这是太傅教给他的道理。
幼时不懂,如今历经浮沉,撇去残渣,对这句话倒是越发有体会了。
殿下跪着的是一个宦官,自从太傅告老,他就被新帝送过去当了眼线。
听着皇帝的问话,他心里也不免有几分诧异,可是揣测圣意又不是他敢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