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春生再顾不上许多,在屋檐殿顶中极速穿梭,只几个纵跃便落在他面前。炎色裙角翻飞,与白色面具形成了极强烈的反差。
她自夜色中来,晚风与她为伍。
太子静静看着她,冯春生怂惯了,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左顾右盼捏着嗓子道:“公……公子,小女子有话要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白衣与左龚征紧随其后赶来,冯春生明显松了口气,哈哈两声要走,“哈,认错人了,抱歉抱歉,不……不打扰了啊,我往这边走。”
“可以。”
“啊?”冯春生缩着肩膀抗拒道:“是这样的公子,我认错人了,真的抱歉,就不打扰您了。”
“错认何人?”
何人?冯春生脑子转得飞快,见太子沉静的面容渐渐冷下来,不由更慌了。他率先举步往三岔路口的另一边走,冯春生哪里敢叫他单独行动,忙不迭追上去亦步亦趋地跟着。
“不知姑娘名讳?”
冯春生胡编乱造,“海燕。”
“家住何处?家中作何营生?”
需要问这么细吗?冯春生挠挠头,扶了扶狐狸面具,一脚踢开路上的小石子,石子滚了一圈咕咚一声落进河中。
“公子,这处太黑了,我怕黑,我先走了,你也快回去吧,毕竟夜黑风高很不安全。”冯春生开始口无遮拦地想离开了,又担心自己走了他还在这站着遇到危险,真是操碎了心。
“姑娘很像本公子认识的一个人。”太子定定看着她,缓声道:“总喜欢在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自以为聪明,却一直在做蠢事。”
冯春生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在敲边鼓?被发现了?要不要解释?道歉?抱腿痛哭求得原谅?她对着指尖,面具也掩盖不住她此刻的慌张?也是啊,平日里只消看到太子的一肩一脚,半个背影就能认得出来,是什么给了自己自信,戴个面具就可以瞒天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