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看着很小,身量颀长,就那么懒洋洋的斜靠在椅子上晒太阳喝茶,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肉嘟嘟的,鼻子小巧挺翘,配上那张樱桃小嘴,看着,也只是个清丽的少年而已,委实算不得绝色。
原来殿下喜欢这种啊。
她想着,鼻头有些酸。她17岁才入太子府,就这么一住三年,现如今瞧着铜镜中的自己,只觉容颜衰败,面目日渐可憎了。初初得知这么个小人儿存在时,不啻于晴天霹雳!但渐渐得知是个男孩子时,百味杂陈,最后竟变作了些些的欣喜。
娈…童罢了,上不得台面的喜好而已。超不过半年就会厌烦,继而打发走。当然还会有其他的孩子,陆陆续续,直到太子玩腻了这种游戏。
她猜的大体都对,只是太子与别的达官贵人们总不一致。这个男孩子居然与她一样,在这太子府里没有名分地,就这么隐秘而不能提及地待到今日。
小男孩终是,长成了少年。浪荡的模样,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价值连城的紫砂壶,随心所欲地住在归元殿。他到底是与自己不同啊!
冯春生起身伸个懒腰,一抬眼便瞧见了这主仆二人。她略去那女子眼底复杂的内容,自顾自饮了口水,静待她开口。
晴雨见她醒了,忙提裙行礼,恭敬道:“见过公子。”
都是囿于这高墙院落的可怜人罢了,冯春生这么想着,客气不少,“不必拘礼,涟雨看座。”
涟雨瞥了她俩一眼,进屋搬椅子去了。
冯春生不再开口,晴雨这么坐着十分局促,这少年态度平和,没半点凶狠的意思,但压迫感仍源源不断袭来,叫她心中慌乱。
“府中近来在兴土木,吵了些,公子多担待。”
这话说的,颇有那么些主客之分。冯春生点头不语,却弯了弯嘴角。
“不知公子听说了没有,不久后呀,府中还会再来一位妹妹。那时想必会热闹些,还可以走动,就不会这么……”晴雨说着抬眼看了看屋檐下的一小方天空出神,“这么寂寥难挨了。”
“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