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春生拨弄了下头发,抿紧唇捡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她大气不敢出,眼观鼻鼻观心,端的是以不变应万变。拿起筷子对准一颗圆萝卜而去,筷尖才沾到,太子冷冷哼了一声。
冯春生一边撇嘴一边按下筷子,频频点头,口中满是无奈道:“知道知道,净手是吧,这就去。”
然而待她洗净了手回来,刚坐下,太子又眼神不善地看了过来。她左思右想,再次点头道:“嗷嗷,知道知道,外出穿的衣服脏,我这去换个便服,便服。”
很快,她重新着了件月白色压着金丝边线的长袍,收拾地一应俱全后再度进来。
此时太子已快用完膳,放下筷子正在饮银耳梨花膏。听见动静抬眼瞥见她,眸子沉了沉,正欲开口,冯春生怒了,嚷嚷道:“师哥你够了啊,不就吃个饭,你至于吗!再嫌弃我,信不信我离家出走啊?”
“要挟本王?”
“怎么可能,师哥你听岔了,是更爱你呦。”冯春生气焰顿时一矮,咧嘴谄媚笑着,顺手比了颗爱心。
太子脸色更难看了,扫视一圈,众人都伏地跪着,深怕受到池鱼之祸。太子正憋着口恶气,通传来报,说是平霁王府的金蟾世子求见。
太子将视线投射在她身上,顿了顿,吩咐道:“请至书房。”起身欲走,又扭头沉着脸,冷声道:“不是想出去逛夜会吗?白衣,带两个人跟着一道。不可晚归,不许……”
“哦耶!”冯春生撂了筷子,高兴地蹦起来抱了他一下,觍着脸仰头冲他笑咧嘴笑起来,“我就知道师哥你最好了,爱你!快走,走啊,白衣,青葵。”
待人走远,管家又道:“金蟾世子还将苏嫱姑娘一并带来了,就在门口候着呢。”
太子稍有缓和的神色再次凝重,这是他不悦的前兆,经过冯春生多年来的检验,屡试不爽。“请去会客间,且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