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乐然一拍大腿,眼神一亮,好像看到希望一般,赶忙催促道:“狗东西,你想到了怎么不早说啊!害我愁得又开始掉头发了。去,速速去请,跑起来啊,不早说,没点心眼的东西!快安排人去五层殿将人接来此处。”
心腹诶了一声应下,转身就跑,杜乐然却想到了什么,“等等。”
心腹一个急刹,鞋底子磨得冒烟!又小跑回来,眼巴巴看着他道:“怎么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杜乐然靠着椅背,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此事不可声张,私放不相干的人等进刑部大牢不是小事,不可叫人抓住了把柄。万务小心谨慎,软轿抬进抬出,定不可叫人瞧了去。”
“小的明白,大人您放心吧。”
“去吧,速去速回。”
大牢里阴暗寂静,狱卒们时常一声不吭。灯火无风也摇曳,影影幢幢的,好似藏了什么魑魅魍魉在暗处窥视人间。
杜乐然缩了缩脖子,四下打量。
这处是方才姜寒光坐过的地方,公案上的摆设他走之前一样都没有再去动过,是以那只铜漏仍摆在桌上静静流淌着沙子。细沙沙沙作响,规律到极致的声音听得人压抑极了。杜乐然很快主意到这只铜漏,拿起来看了眼,使劲摇晃两下,一抬手扔到角落里去了。
就在杜乐然接手,焦虑等待的时候,姜寒光正直奔着太子府而去。
管家依着太子先前的命令将他领到会客厅里候着,他满怀心事,再香的茶茗也入不了他的眼。偏赶路太急口渴地不行,于是干脆捧着婴儿拳头大小的瓷盏牛饮!
三五杯下肚毫无感觉,口干舌燥病危缓解。四顾无人,于是一把拿起水壶猛灌了两大口。
茶水很快见底,他敲着手指频频往门外张望,迫切希望下一刻钟就能见着太子的身影。
然而事与愿违,太子一直没现身。于是不一会儿姜寒光就失去了耐心,起先是在房内走,然后绕着椅子走,最后干脆起身出了门,门口来回几遍,又渡步在园中走来走去。
太子住的地方异常雅致,造景动静一应俱全,但又不讲究对称的美,不落窠臼。前段时间大兴土木之余,又将后花园推倒掩埋重新来过,于是就出现有些树刚移植过来,土色尚新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