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春生万万不敢将高腴暴露出来,只得撒谎道:“以前只是怀疑,近来才愈发肯定的。冯夫人对待我和宁月的态度差别太大了,宁月那么喜欢冯岁寒,宁可投河也要嫁给他,按照冯夫人宠爱宁月的程度,居然看着她投死也不允口,一定是死也不能同意的原因。思来想去,除了他俩是兄妹外,还有什么解释呢?”
太子过于自信自己情报保密系统的可靠性,也小看了冯春生的睿智,沉吟片刻起身将衣衫整理好,冯春生乘胜追击道:“师哥,该不会是真的吧?”
“你希望是真的?”
面对太子阴晴不定的样子,冯春生忙不迭表忠心,义正言辞道:“怎么可能?王姬意味着多大的责任?我哪里能承担的起?更何况我又不缺哥哥!”
太子可不吃这一套,冷冷笑道:“你既便不是冯春生,也永远是冯小九!”
冯春生的笑意僵在嘴角,深吸一口气,终不再顾左右而言他,缓缓道:“师哥,冯春生若真的是王姬,这个身份恐永远不会公之于众。那么她就没有存活的必要,只需把利用价值发挥到极致,也不枉抱错一场。”
“比如说?”
“冯春生大可以死在大婚当日,这样既有了夫妻之名,也不耽误师哥再娶赵北燕。冯春生过门在前,死后以太子妃的名头入殓,不仅给足了相爷面子,也不会叫王家过于计较。一举两得,一箭双雕岂不完美?”
“完美。”太子颔首,他没想到冯春生的心思细腻至此,“然后呢?”
“我可以做黑暗世界里的冯小九,愿为太子殿下效犬马之劳。”
“不。”太子冷酷地拒绝道:“本王的冯小九必须与本王并肩而立,站在阳光下接受朝觐,而不是在见不得光的世界里苟且。”
冯春生对他的偏执难以理解,太子却不愿再听她多言,灼灼的眼神中有堕落星河,那里日月颠倒倾覆一切,光暗交织沉沦,无法救赎。
翌日半晌午涟雨才伺候冯春生起床,在廊下摆一张躺椅,看青葵习字,听大风过境的声音。
奇怪的是太子府后院的那座金屋至今没有建成,现如今看着,好似还罢工了。她问涟雨,“那座金屋什么情况?”
“小公子,说是金屋,连地基都没挖一尺就出事了,幸亏没见血没伤人,否则多不吉利啊!”涟雨一边收拾屋子一边回道:“殿下找人算过,太子府半年内不宜大兴土木,是以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