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受惊了。”另一道稚嫩的声音劝道,“可是少主现在饿得紧,我们还是先挤了养奶喂饱少主,然后再教训这头讨厌的母羊。”
“萍姑说的对,既然宫主已经宣布那孩子是移花宫的少主,那么从此以后我们就必须像效忠宫主一样效忠无缺少主,不能有丝毫怠慢不敬。”这位帮腔的少女又问道,“萍姑,看时辰那位段公子也该醒了,你备好水了吗?”
萍姑答道:“热水一刻钟前便烧好了,现在正好能用,我去屋里看看公子醒了没有。”
这话刚说完,还不等她迈开步子,段誉已经推开房门,一脸好奇地朝她们望去。
“公子,您醒了!”萍姑的语气带了几分雀跃,“我这就去给您端水。”
而她身后那两名年岁较长的婢女,却是在看到段誉的瞬间便连忙低下头去,并且片刻工夫就悄无声息地拽着母羊离开了。
段誉望着她们的背影出了会儿神,然后快步追上准备给他倒水洗漱的萍姑,问道:“萍姑,方才那两位姐姐怎么都蒙着面纱,而且还一见着我便走了,难道我瞧着很是吓人吗?”
萍姑坦诚道:“这是宫主要求的,凡是十岁以上的侍女即日起都必须黑纱覆面,不许叫公子看见她们的容貌,也不许擅自和公子说话。”
段誉伸出手,帮萍姑一起将热水倒进脸盆里。
不过与此同时,他的眉头却忍不住皱了起来,显然是极为不满邀月、怜星的过分要求。
“她们想让我当旁人的替身,我却偏不如她们的意。只是这移花宫守卫森严,我又不会武功,要怎么样才能逃出去呢?”
见段誉连连叹息,萍姑想了想,问道:“公子不喜欢移花宫吗?”
段誉也不瞒着这个小姑娘:“我双亲尚在人世,平日里也极为疼爱我。一个月前我离家出走,没留下半分音信,已是让他们心急如焚。如今我又被两位宫主囚禁于此,与外界断了联络。爹娘得不到我的消息,只怕更加惶恐忧心。我光是想到这一点,心里便难受得紧,恨不得自己从没来过这世上,也免得让他们终日操心我这孽障。”
萍姑自记事起就没有感受过来自父母的宠爱,其实不止是她,这移花宫里的大部分侍女都是曾经备受欺凌,走投无路之下才被两位宫主带回来的。
温情对她们来说,实在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东西。也正是这样,萍姑此时才格外羡慕段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