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阳光穿过竹林,留下斑驳的影像,清风拂过,枝摇叶颤,婆娑作响。
在竹林的一头,一方红木的茶桌,一张红木的靠背方椅,一套青花瓷的茶具,一位中年美妇靠坐于此,悠闲的闭目养神。
“太后娘娘,六王爷来了。”一名身穿浅色宫装的中年宫女凑到中年美妇耳边,轻声说道。
“烈儿来了?”中年美妇,也就是皇太后,半闭的眼睛张开,微微抬起眼眸,便看到正恭敬得站在一旁的上官弘烈。
“儿臣参见母后,恭祝母后身体安康。”上官弘烈恭敬的跪拜道。
“起来吧。”皇太后抬起一只手,在空中虚扶了一把,又回身说道:“芳若,找人去再搬一把椅子来,哀家已经好久没有和烈儿好好得喝过茶了。”
“儿臣也有许久不曾和母后话过家常了,还望母后不要见怪。”上官弘烈把手中提的坛子放到茶桌上,笑道:“这是前年芽儿为母后从绿梅花瓣上收集的雪水,整整一个冬天,也就只收集了这么多,一直埋在梅花树下,今日才刚从树下刨了出来,带给母后品尝一下,儿臣也能顺便沾下光。”
“芽儿有心了。”皇太后忽又正色道,“听说芽儿中毒了,是不是真的?”
“是,已经昏迷六天了。”上官弘烈的眸子又暗沉了下来。
“太医院怎么说?”皇太后也拧了拧眉头,这芽儿怕是烈儿最疼爱的姬妾了,如今一直昏迷不醒,烈儿心中苦涩怕是浓得化不开了吧?
“无人能解。”上官弘烈的声音很轻很轻,却带着浓浓的伤痛。
“哎……听天命,尽人事吧。”皇太后轻叹一口气,在这深宫之中,见多了龌龊的生死,都已经近乎麻木了。
“怎么隐隐听说是飞飞做的?”皇太后平淡的双眸中间或闪过一丝精光,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连芷,嫣然,符筱,还有芽儿的贴身婢女翠柳,都亲眼所见,这难道还有假吗?”上官弘烈的怒气又不自然的散发了出来。
“烈儿,眼见还不一定为实呢,何况只是耳听?”皇太后叹息道:“哀家知道,你是恨飞儿占了芽儿的王妃之位,可你并不能为此而冤枉了飞飞,让真凶逍遥法外,这对芽儿不公平,对飞飞就更不公平了。也许哀家现在谈公平两个字有些搞笑,做为一个深宫中的女人,哪一个上位者不是踩着无数的尸骸和鲜血走过来的,没有对与错,只有成与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