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之性格必然受不住这般被束缚,不像阿平虽然偶有小脾气,但他本性纯善柔和,与我刚好可以互补。他不会来掌控我,我也不会想要左右他,女强人我可不想当。
朱棣并没有接受我的建议,他说在他的生命中从不和女人当知己,而且还是喜欢的女人。不过也没有再咄咄逼人,只与我并肩站在门口处浅声道:“你倒是把煦儿给收服了。”
听他主动提起朱高煦便想及前两日阿平回来说在宴会上朱棣突然大怒打了朱高煦的事,不知后来可有再责罚?沉念想了下,我开口道:“阿煦的性格比较耿直,可能是因为之前共患难过吧,所以比较能处得来。有些事都已经过去,你也就别太苛责他了。”
“怎么?对他担心?”
我摇摇头,故意道:“我何至于。他是你的儿子,要论担心也轮不到我。”
朱棣的心思我或许不太懂,但很明显有试探之意,这时我表现得不关心只对朱高煦有利。更何况我说得也是事实,朱高煦是他的儿子,而徐妙云想来也不可能置儿子不管。
朱棣笑了笑后说:“煦儿若听你如此说,恐怕会很难过。”
后来他只留了一个沉定的眼神我就走了,并没说还会否再来,也没说其它。与他这场交谈我不知道算不算回事,总之原来没看透朱棣,现在我更看不透。不过而今既已挑明了我的身份,想来他也不可能再有所动了,毕竟,身在帝王家,礼义廉耻他还懂。
谁又能想到,当初偶然救下的人,它日竟然成为了我的长辈,而我却成为了他的侄媳。这辈份,提起来就感到令人郁闷。
回头看那杯盘狼藉也无心收拾了,等明早让绿荷起来了弄吧,这会儿听着没了声估计燕七和她都已经睡下了。在我这可没那些主子不睡下人也不能睡的规矩,他们自便就行了。
梳洗完回房前先去了阿平的东屋,看他背朝向内和衣而躺我便走上前去替他解衣盖被,当外袍除去拉开被子而盖时,忽而发觉侧躺的阿平竟是睁着眼的。我脱口而问:“你醒了?”
可等他转眸看向我时发现好像不对,他刚才是醉酒并不是睡着,酒醒不太可能吧。用手背贴了贴他额头,还真是冒了一层的汗,起身想去拿毛巾来给他擦擦,却被他又拽住了袖子。
看了眼他那指骨修长的手指,轻声问:“要喝茶吗?我去给你倒。”
黑眸湛然,似乎懵懂无知,没好气地拍了下他的脑袋,“让你喝那许多酒,酒量还这么浅。”他居然还撇撇嘴像似听明白了般,不甚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