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上有些杂乱，摊着几张鬼画符似的大字，石路青猜想该是学生写的，没准还是出自屋外那几个小孩的手笔。
张秀才匆忙地把大字收拾了一下，至少桌上看上去整洁些了才停下手。
“张先生，鄙人石路青，家中有一五岁的侄子，想来你此处进学，”石路青主动出击，把话摊开来讲，“不知张先生收学生可有什么要求？”
张秀才身上全无任秀才身上的酸腐味，甚至特别好说话，“没什么要求，你送来便是。”
“不考较吗？”石路青奇怪地问，不是说进私塾之前，先生都得先考较一番，看看有没有念书的天分才收学生吗。
这张秀才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孔子曰：有教无类。”张秀才笑笑，“我又怎可因为学生的天分高低来择优教导呢。”
这才是读书人该有的气度，石路青赞叹着，立刻就定了下来，“那我明日就把孩子送过来，这是束脩，您先收着。”
石路青拿起五两银子，这价格他早就同沈金打听好了。
张秀才也不扭捏，顺势接了过来。
“先生！”
孩子头像个小炮仗一样急吼吼地冲进来，拉起张秀才的手就把他往外带，“先生你快看看，那群蚂蚁突然不走了。”
张秀才乐呵呵的，也不计较小孩没礼貌，跟着他就到了那群蚂蚁前。
石路青看着他毫无心理压力地跟一群小孩趴在地上，拿着根细长的树枝，驱赶着蚂蚁走。
嘴上还低声念叨着：“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