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推官王璞一直没什么动作,虽然他也全程参加了这次会议,但始终沉默不语,可也并不离去,就在那儿坐着。
直到别人都走*了,王璞才慢吞吞站起来,走到这边几人面前:
“李老先生,庞军师,下官在对面倒也有几位同年至交,其中更有一人正是在那两广总督幕中参赞。只是我纵然写信过去,怕也没太大用处——在他们眼中,下官已是投贼戴罪之身,无论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的。”
这边李教授和阿德等人互相看了一眼,几个人都笑了。阿德还给他端来一杯茶水。王璞有些诧异,不知道这些短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呵呵,介山先生,我们对于你的期望可不仅仅是写两封私信而已。”
老教授示意王璞坐下,顺手拿起桌上一张名单:
“陈耀,字元朗,两广总督府的钱粮师爷。他是万历四十六年的举人,但此后一直没能考上进士——介山先生所说的同年至交,就是指这位吧?”
王璞吃了一惊,想不到短毛早就查清楚了……抹一抹额上冷汗,点头道:
“正是,陈元朗当初赶考时与下官住的同一间客栈,又是一榜中的举人,是为挚友。下官能谋得这琼州推官之位,还有元郎从中斡旋之力。吾若有所求,他必会设法照应。只是我担心……此间情状,非片言只语可解。元朗也非经管此事之人,若贸然给他送去书信,只怕反会连累他被人污为通匪……”
“啊,这个陈耀我们也在注意了。他是总督府中少数主张招抚的几个人之一,而且正是他提出来‘以髡制夷’的想法……当然,我们也不主张现在就跟他打交道。介山先生你的顾虑很有道理,我们这时候跟他联系,肯定会连累他倒霉的。”
庞雨也凑了过来,与阿德一左一右坐在王介山旁边,笑眯眯开始忽悠他:
“但我们仍然希望你能写一份文书发过去,只不过不是私信而是公文,直接发给王尊德的。”
“啊?”
王璞吓了一跳,被刚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水呛到,连连咳嗽不已。
“这……咳咳……这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