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贵继室....”老太太看了钟妈妈一眼,若不是前段日子那封信,钟妈妈去倒合适,“叫繁花去,看看陶家是什么意思,若是任由姨太太包庇推脱责任,我们家不介意替她管管儿子。还有....让太太悠着点身子。”
“是。”钟妈妈退下。
老太太站着不动,重重的吐了口气。
堂外艳阳天,堂内昏暗不明,心本如死水,却还是因个小石子泛起涟漪。
......
苏妈妈带着两个穿水蓝袄子的丫鬟走去正院。
一到正院会客厅前便听到掐着声似唱曲似的:“....大姐啊,小孩子玩闹而已,当不得真得,再说了,我家晏哥儿还比你家姐儿小三年,焉不知是不是大姑娘自己摔伤了头,可怜我家哥儿吓得都不知道说话了....可怜的哥儿....”
苏妈妈看着台阶上几个丫头不住得往帘里瞅,还挤眉弄眼的全没了规矩,心里暗想得说服老太太把钟妈妈放出来剥了这些丫头们的皮。
“蓝田,你再去门口看看陶老爷来了没,瞧见了就直接往里请。”苏妈妈侧首对圆脸那丫头说道,丫头福了福身子,利落得往后走去。
这时台阶上的几个丫鬟看见了苏妈妈,立即站齐整了,打帘的丫头拂开帘子让苏妈妈进去。
苏妈妈扫了下室内,当家太太王氏散了几缕发丝,挽发的玉簪将掉不掉,右手指着她下首的陶太太,地上散着碎了的茶杯和一盘水果。反观小犊子他娘陶王氏衣冠整洁得坐在椅上,扯着小帕子正轻按自个儿的眼角。
苏妈妈上前福了福,这才看见自家太太红着眼:“太太安好,不知姑娘现下可还好?”
王氏看向苏妈妈,点点头:“正躺着呐,找了济民堂的老大夫看着呐....”
陶姨妈坐不住了,拿不准来人是谁,毕竟没见过,拿着帕子遮面出声询问:“姐姐,这是谁,竟没见有客在?”
王氏存着气,不作理会。苏妈妈身后的蓝玉连忙上前扶着王氏缓身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