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大赌坊的二楼,从正对着大门的雅间窗口,可以在这里俯瞰整个赌坊大厅的所有情形。
徐甲站在窗口边,指着刚才楼下那桌押宝的赌客,对身后的大老板道:“这种押宝的赌博看似简单,规则清晰明了,没有出千的机会,实则其中有处明显的漏洞,所以出千并不难。那伙人也正是这样做的。”
接着徐甲指着坐在“东”字前方的一个不起眼的赌客,“注意那个穿红袍的中年人,尤其注意他的下注,他就是整个千局的关键所在。”
大老板仔细看了半晌,并没有急于说话,青衫人和铁头大刚站在大老板身后,他看着楼下那个红袍中年人,皱了皱眉头,正想要说什么,他旁边的大刚摸了下自己的光头,开口道:“你小子的意思就是他在出千?老子这就把他这狗养的抓起来!”
徐甲却对他的话置若惘然,只是意态悠然,饶有兴趣的看着下方的赌桌,并不理会这光头佬。
“小叶,想说什么不妨直说,正好说出来给小徐听一听,看看是否有误。”大老板此时闭上了眼睛,淡淡的说道。
“是。”青衫人弯了腰,身高大致与大老板还矮半个头,“小徐兄弟,我见那赌客虽然有输有赢,但是到现在为止,似乎也输了不少,他的下注也没有规律可寻,而他除了下注也没有多余的动作,跟其他赌客实在没什么两样。”
青衫人疑惑地目光投向徐甲,将信将疑地问:“他有什么问题?”
徐甲笑道:“如果你将他的下注的数目和开出的木牌联系起来看的话,就能看出些端倪。”
被大老板叫做小叶的青衫人又看了片刻,犹豫道:“他下注的数目,好像跟开出的牌有关系!”
“没错!”徐甲微微点头,“他的每次下注数量虽然都不相同,但是都只下一到四个筹码。他下一个筹码时,下一把牌就开出‘东’;下两个筹码,下一把就开出‘南’;下三个筹码,就开出‘西’;下四个筹码就开‘北’!那三个赢钱的同伙只需看他的筹码,就预先知道下一把会开什么牌,于是抢先占住那一门,并将赌注加到几乎封顶,别的赌客就只能在其他门下注。如此一来,赌注都被赶到必输那三门,庄家就杀赌客赔同伙。庄家看起来没赢钱,但赌桌上的钱,最终都流到了几个同伙那里。”
“不过庄家在另一间封闭的屋中,他是看不到赌桌上情形的,他如何知道该出哪个字的牌呢?”青衫人疑惑地问道,话音刚落,他立刻就恍然大悟,猛然一击掌,“他们收买了那个帮庄跑腿的伙计,由他将外面红袍闲家下注指挥开牌的筹码数量告诉庄家,这样他们一伙人就完成了内外沟通!”
徐甲笑着点点头。
“直娘贼,竟敢在老子的赌场搞鬼!”铁头大刚眼里闪烁着骇人的怒火,光头因为兴奋充血而红得发亮,随即转身大步出了雅间。
不一会儿,那几个出千的赌客连同跑腿的伙计,全部都被赌场内的打手强行带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