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清正在她身后，应该是感觉到她的动静，他也慢慢睁开眼睛。
正在这时，林星降反身转过来，进阶到元婴之后，她肢体动作也快上不少，陆灼清眼睛还没完全睁开，一把由符咒化成的短刀已经抵在他脖子上。
林星降一手按在地上，另一只手捏着短刀抵着他的脖子。同时放出神识去探查陆灼清的修为：“你是谁？”
从刚刚开始她就觉得不对劲，陆灼清这个时候不过是个刚过金丹期的修士，即使现在破了元婴，体内储存的灵力也不可能多到能帮她直接突破到元婴。
就是从神识来说，现阶段的陆灼清和他的神识强度也完全不匹配。
林星降只能想到一种可能。
——陆灼清的体内很可能也并不是本人。
刀按在脖子上，陆灼清脸上也没有任何惊慌的神色，他甚至双手撑地又往前探了探。顺着他的动作，林星降下意识往后退，以防话还没问出来就不小心误伤。
“周小姐，不，林小姐。你是在怀疑我么？不过在质问我之前，我也有同样的问题，你又是谁？”陆灼清伸手捏着刀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还是说，你并不知道即使是夺舍，境界提升历过雷劫之后，你本来的样子也会浮现出来？”
林星降一顿。
本来的样子，难道指的是……
她从乾坤袋里摸出一张符咒，化成镜子。镜子里的少女比起先前不谙世事的清纯模样，如今眼睫拖曳出上翘的眼尾，显现出介于纯和欲之间的昳丽。
林星降端详着镜子，现在镜中的倒影可以说是她，也可以说不是。因为这张脸从轮廓和整体上来说仍然属于周念辞，但在细节上已经显现出她穿书之前的样貌。
她默了默，心里有些担忧。若是每经历一次雷劫脸就会慢慢蜕变一次，不过多久岂不是就会完全变成她自己的脸？
然而当务之急是，怎么和陆灼清解释。从他的话来看，他现在是认为自己夺舍了周念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