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在武英殿内发火的时候,阁臣们便都如蒙大赦似的得了一声“出去”,离开了。
“好吧,那换个问法”,沉默了一会儿,天子终于又开口了,“太子,你说说,朕该给出什么样的反应才好?”
依祁元询的见解,只是遗臣而已,还不必大动干戈。
既然这安南的旧臣都有能力排除千辛万难来为自己的旧主张目,更何况是陈朝真正的王胤宗种?
就算近支绝嗣了,也不妨碍旁支站出来啊!
大周与彼国近在咫尺,彼国边境也与其余几个小国接壤,借机来到大周根本不是问题。
既然没人站出来,那就说明这陈氏内部也没想借助上国的威严复位——毕竟这样的话,安南侍奉大周,往后便当比朝鲜更恭敬,于其国的人来说,这便是最大的不可取之处了——那大周又何必只因其一遗臣的说法,便出兵别国呢?
要知道和起码表现出一心一意认大周当爸爸的朝鲜国不同,安南国“外王内帝”,对大周称王,在国内称帝,正是所谓切实的“外饰纯良,内藏奸狡”的小人行径。
只不过此国国小而不足以征,所以中原之地的上国只当没看见而已。
“父皇,诈称胤嗣,实为篡逆,胆敢欺骗于您,可见此国是没有什么诚信的。国中与其有冲突的地方,儿臣以为,该早做决断。”
“那就派人去吧。不册封,降谕训斥他们一顿,这胡氏,就让他们继续权知安南国事,做安南的李旦去吧。”
祁元询听到“李旦”的名字,眉毛一挑。
朝鲜世子监国,册封其为国王的谕旨已经在路上了。
朝鲜国内,李旦被尊为太上王,但日子肯定是没从前过得舒心的。
以他作比,可见天子余怒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