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侍听罢,冷笑道:“哼,御法说得倒轻松。只不过教众们可不像御法那么好命,可以结寰星辰,教众们想得长生,都靠着祭祀修习呢。”
“李太侍这是对我不满?还是冲着左御法?”巫祝冷峻言道。
太侍仍不死心,便道:“巫祝,这并非属下一人之言,而是下面教众不解,巫祝通达神力,为什么还要受制于风雨。本教祭祀,延迟数日,教众人心惶惶,巫祝再不开坛,恐怕难以服众。”
“混账,你胆敢胁迫巫祝,你不知道这是叛教大罪么?”左御法道。
“哼,御法很是不必给我扣这么大的罪名我记得上一个叛教的人是开创无为教的巫祝,我一个小小太侍只怕还承担不起呢。”李太侍便是最早追随楚洁入教的老人儿,对于新巫祝提拔的左右御法,哪里肯轻易服气。
左御法聪明得很,知道他想取代自己,强压下火来,瞟了一眼巫祝,巫祝虽然蒙着面纱,却遮不住那铁青的脸色。
他得了底气,便道:“当着巫祝的面出言不逊,对教民肯定挑拨离间。什么人心惶惶,我看就是你煽动的。小小常侍,哼,这么看不上常侍的位置,难道你想造反,觊觎巫祝之位?”
“呸,你血口喷人。哼,焦广孝,你和我充什么左右御法,算个什么东西!你那点子底细,打量谁都不知道呢,今天不给你掀出来,你也不知道什么叫害臊!真要笑掉人的大牙,孝廉脱举,经试不中,你狗屁不是!我入教的时候,你连教门都摸不着呢。靠着阿谀奉承,你也敢骑我一头,今天我就会你,让你知道厉害!”李太侍也不知是压抑了多久,几乎发疯似的咆哮。
焦广孝被骂得浑身颤抖,叫道:“反了,反了,当着巫祝的面儿放肆,你要叛教。”
“御法,教规是怎么说的?”巫祝闭上眼睛,语气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叛教?”焦广孝愣了一下,马上回道:“叛教者,自绝于天地,魂魄无归。无为教顺承天意,必要严惩不怠。”
未及这位焦左御法说完,只听“扑通”一声,那李太侍已经摔在地上。
焦广孝定睛细瞧,不由得倒吸凉气,只见那李太侍已经身首异处,邪门的是头颈分割处,皆不见血。
他战巍巍地瞟着巫祝。
那巫祝掸掸袖口,轻描淡写道:“身首异处,自然魂无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