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句话,薛鉴推门到了外面过道,他扶着栏杆,呼出一口浊气。
直到坐上马背,冷风吹去了一半酒气,斗篷一展,盖住骏马半边身子。现在的马正是那日在城外军营驯服的那匹,费了些气力,可最终还是屈服在他的手中。
薛鉴认为洪玉孝说得对,这个时候他不能离开京城,左右想为他跑腿的人有的是,就比如今日为他包下整座金花楼的廖侯爷,后日请他赏花的齐家。
可是他原打算带着她一起去的,他知道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京城,也知道做公事不能带着她,但他觉得她应该会高兴……无所谓了,现在人已经走了,明明他已经让了一步。
远远地,看见漆黑夜里有一座闪亮之处,那是献王府的捧月楼。以往也是每晚灯火璀璨,只是现下看着只觉刺眼。
“廷安,把捧月楼的灯全灭了,以后锁了吧。”
廷安骑马跟随在侧,称了声是。这两日,整座王府的人都小心翼翼,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惹怒了主子,主子却放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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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终是对方沉不住气,姜氏带着一帮人传进了舒姝家。
她的脸还没有消肿,前门牙掉了,露出一个黑洞,说起话来撒风,听来让人好笑。
“都给我围住了,”姜氏吩咐跟来的四五个男人,昂着头一副底气十足,“姜晴娘,你给我滚出来。”
正屋,姜晴娘忍不住害怕,可是也算有些骨气,要冲出去,毕竟这是她闯得祸。
舒姝一把拉住她,将舒询推到她身上:“嫂嫂,看好询儿,我去找她。”
说完,她带着念巧和许嬷嬷出了正屋。
外面,大门已经被人堵住,还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街坊,心道这家人搬过来,安定日子真没过几天。事不关己,也都伸长了脖子,注意着院子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