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外,李子牧呼吸有些急促,他一手拿着沾满鲜血的石头,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老人。他不是第一次杀人了,但是这次他确有些紧张,毕竟是他主动杀人,而且是在尚有理智的情况下,可以说是真正尝试到了杀人的感觉。此时李子牧有些紧张,气血还有一点翻覆,心中也有一丝亏意。待他平复下心情后,这才慌乱地将手中石头扔下,便欲夺路而跑。而就在他刚刚跑了几步后,才想起一些事情来。而后又回到那老者身边,先是带有亏意的对着那躺在地上的老人拜了拜,口中默念道:“我也是身不由己,来世我在做牛做马补偿您。”说完这些后,李子牧这才小心翼翼地蹲下,开始检查起那老者全身。
李子牧手脚很快,不过多时便将老者上下翻了一个遍。老者也是苦命人,全身上下只有一个小钱袋,还有一串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冰糖葫芦和一个拨浪鼓,看冰糖葫芦样子似乎并没有动过,似乎是要给谁买的一样。但李子牧可管不了这些,直接将老者的钱袋塞入胸中,那冰糖葫芦最后也没留给那老人,想着自己几天没吃东西,便不管一切直接拿起塞入口中,那拨浪鼓李子牧到是捣鼓了一下,发现没什么作用后,便扔在一边了,随后便向着远方跑去。在起身的时候,礼数还是做得很足的,还不忘向着老人多拜了几下,显得自己有多么的“慈悲”。
这李子牧到是哪里有什么慈悲,要真是慈悲也不会往那本就晕死的老者后脑勺砸那么多下了,一切的一切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心安的借口罢了。
那老者本是秀城其中一个挑粪之人,数十年来本本分分,每天昼伏夜出,挑粪而行。虽然卑微,但他不卑不亢,为人也向善。邻里左右也多让其帮忙挑粪,一些宽裕人家也愿意多给他钱,可他都一一拒绝,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天怜其人心善,晚年得子。今日恰好是他那五岁儿子的生日,便买了一个根冰糖葫芦和一个拨浪鼓。本是准备放在幼儿床头,等其醒来,好给他一个惊喜的。可他那知道从此天人两隔,再无其他。
怜他那年幼小儿,怜他那家中瞎妻。他心有不甘,他心有挂牵。
李子牧捂着鼻子,躲在粪桶中,这是他冥思苦想很久的逃生之路,说来也不是什么花巧之
事。秀城本是大城,人口众多,一日三餐,吃喝拉撒,平常用度,都需要有人来运进运出,这也是秀城为何西城不关的原因。
所以李子牧便选择躲在粪桶里,混出城去。为何说李子牧没有选择其他的方式,比喻藏在垃圾车或者之类的东西里,也是因为李子牧过于小心。这城中出了那么大的事情,那守城官兵定然是警惕异常,平日里不曾检查的事物,怕今时今日就不一样了。
这才是使得李子牧最终选择了躲在粪桶里,毕竟按常人来想,也没人能忍受如此肮脏之地,而且那些官兵也不想反胃,还去仔细检查粪桶。这便给了李子牧一个机会,一个求得生机的机会,李子牧是断然不会放过的。
而且李子牧心思更是缜密,专门选择了一个挑粪的老汉。如果发生意外了,自己凭着那瘦弱的躯体也能与之斗上一斗。
而那不幸的老者,在不知情的情况却成为了李子牧求生路上的贡品了。
李子牧很是谨慎,趁着夜色悄悄跟随着那挑粪老人,而且还在路边捡了一块石头以防不测。待到老人离开粪车,去到一户人家里挑粪时,李子牧便是从黑暗中窜出,快速蹬上粪车,打开粪桶。
瞬间一股刺鼻气味从大桶中窜出,李子牧顿时感到胃中翻腾,好在李子牧几天没吃饭,也吐出什么。李子牧瞟了一下,脸色难看。那桶中情况,使得李子牧有一些迟疑了。他站在原地思量了很久,根本不忍跳下去。时间慢慢的过去,突然那户人家的大门打开,惊动了李子牧。李子牧眉头一皱,暗道:“不管了,要死要活就在现在了。”说罢便是一股决然之意,跳了进去。
老者今天动作很快,没过多久就准备向着城外出发。一来他忙着回家手脚麻利,二来他发现今日没有装多少两个大桶都已经装满了。但他没有多想,他还惦记着家里幼儿,能快点收工也是好事情。如果要老者知道那是因为他桶里有人的话,怕是会吓得半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