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衍裘懦懦的从地上爬起,“不知皇上昭草民入京所谓何事?”
他也不敢抬头,站起时余光瞄到上方的一抹杏黄色衣角。
有之前这么多天的培训,杨衍裘仅仅通过这一抹杏黄色就判断出,刚刚轻笑出声的就是当今太子。
康熙看他站稳了,才示意梁九功上前与他分说原因。
梁九功道了声“嗻”,走到杨衍裘身边与他把朝廷与跟他做笔生意的事儿说了个大概。
杨衍裘听完,惊的目瞪口呆。夫人,天下掉肉包子,现在正砸在为夫的手里头。爹,娘,你们快去咱家祖坟上冒青烟了吗?
若不是身在皇宫,还被人看着,杨衍裘恨不得现在就跑出去对着天大声欢呼。他不仅想欢呼,他还想打滚了。
皇上要与他们杨家做生意!江南那么多富商,皇室竟然选了他们杨家,竟然要和他们杨家做生意!皇上竟然要许给他,以后江南织造造出的,以往仅供皇家所用的布匹让杨家的铺子代售!
这么大的喜事,不值得他打个滚吗?
不,不仅要打个滚,等他回去之后还要大摆七天的流水宴席,让扬州城的人都知道,他,杨衍裘,是皇上认定的可靠之人!
杨衍裘的兴奋的整个人身体微颤,但他始终急着,殿前面圣不能失仪。他快速喘了几口大气后,冷静了下来。
但他之后转念一想,历代以来,哪里有皇家与普通百姓做生意的事儿?朝廷已被逼至这个地步?难道…
杨衍裘拱手一礼,头都快埋到胸口了,颤颤的问:“草民愚昧,请皇上明示,可是现下朝廷急用钱?若是真如此,草民原供上所有家产,为天下尽绵薄之力。”
即使江南据京城遥远,但是杨衍裘早就从官府印发的报纸上听说了,朝廷的军队在西北打了败仗,与准噶尔的军队僵持了两个月了。
想来,是不是早就粮草用尽,而国库太过空虚的缘故,才致使朝廷如此自降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