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融尚在意外,贺昭已经站起,身上有酒气散发。他真的喝不少了。她正也放下杯子准备起身,便觉身侧黑影竟是俯面下来,这猝不及防之际,已拉开她的椅子,径直把她横抱而起。
“……”
这一串动作太过突然,徐锦融扶住他的肩膀,惊讶得已忘了要如何反应,只愕然听着身遭忽然响起的哄笑,看着面前贺昭酒意沾染的双目,那并没有几分笑意的唇角。
“贺昭,”
众人注视之下,贺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只知道这念头乍起之时,手就已经动了。本以为徐锦融会有所动作,却不想她只是一下绷直了背,直注视着自己,除了惊讶以外,并无其他反应。
起哄声渐小了下去,而两人还是这样,四目交汇,无人说话,直到几乎近于安静,贺昭忽而开口:“我们回去,”随即也不多顾身后他人,依旧抱着她,大步往外走出。
出了酒馆,贺昭直进了马车里,马车开始返回。
车厢也安静得突兀。坐在软垫上,但基本是维持着方才姿势靠坐在他怀里,徐锦融才从方才的讶然中回复,心里不上不下,动了一动,打破沉默:“你怎么了?”
她m0m0他的肩膀:“是不是……真有点喝多了。”
“或许吧。”
贺昭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来找自己,这几日每天如此。手下一边收紧,对抗着心里那难言的无力感,把她拢得更贴近身前,即使知道自己鼻息里都带着酒气,“说得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徐锦融说道,抵着他的x口,掌心平铺,有安抚之意。她不确定是否是自己的错觉,方才那莫名的紧绷,此时似乎有所缓和,“但皇上也没同意。只叫我配合查证,大理寺卿来做主查。”
这是贺昭预料中的结果。她与崔彦祁的关系众人皆知,又那样去自请调查,这有失偏颇的事,皇上松口一回也罢了,总不好一而再再而三地不顾避嫌。最终也是暗示几句,再借她气血不稳之症为由给回掉了。可也就她不愿放弃,还要执着地留在后面,揪着皇上试图再加说服。
……似乎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变过。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场合,即便早已成往事,但只要跟崔彦祁相关,她就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包括跟自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