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辣的太阳在头顶晒着,陈青柑不觉得热,穆宋冷冰冰的目光快要把他冻死了。
穆宋拎着他的后衣领就把他拎出了医院,他好歹也是一个快要一米八的男人,就这么被拎出去,实在丢脸。
陈青柑面上也冷静得很,穆宋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但他不敢一直盯着穆宋看,只拿余光瞟一眼,然后迅速看一眼又佯装无事移开眼,心中犯嘀咕。说他神经病还不乐意了,谁让他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很奇怪,看来他不仅不聋不哑,还是个被上帝珍爱的男人,他那张脸,谁看谁自惭形秽。
原来可怜的还是自己。
陈青柑吸了一口凉气,无视穆宋审视他的眼神,转身就跑。既然是个正常人,那他就不用负责了,把人丢下也不会再有负罪感了。
撒腿跑了十多分钟,陈青柑在红绿灯路口停下脚步,他长舒了一口气,看着红灯变绿灯,一身轻松地跟在人群中走。
没了那道奇怪的目光,陈青柑感觉自己自由极了,在快递站摆放快递都干劲满满。
晚上有课,等老板结完工资,他立刻就往学校跑,沿路的香樟树已经郁郁葱葱,晚风吹开他额头的碎发,清澈明朗的眼眸中倒映出春夏之交的绿色希望,他也犹如一株正蓬勃生长的野草,在富有活力的季节中,生机勃勃。
进了校门,他给褚梅山打了个电话,说他晚点过去,今晚有晚课。褚梅山一如既往地善解人意,陈青柑想,褚先生真是我的贵人。要不是他,他可能就放弃来读大学了。
八点四十下课,陈青柑一刻也不停歇,立马往校外跑。
到了门口,他一眼就看到了那辆令他熟悉的豪车,绿树掩映的路灯下,坐在里面气宇轩昂的男人比起车来更引人注目。陈青柑想要走向他,司机已经把车开过来,停在了他身边,打开门等他上车。
“麻烦褚先生了。”
陈青柑把书包转到身前,弯腰进入车内,余光间,似乎看见了昨晚那个奇怪的男人在街边驻足,看向他。
褚梅山坐得端正,他微微偏头看着陈青柑,说:“最近有什么困扰的事吗?”
他知道陈青柑住外面除了要兼职,还有一些有关他俩的谣言。只要陈青柑开口,他会帮他摆平。当然,如果他不说,他也绝不会提前做,这样的谣言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他甚至有些希望最后这些谣言能成真。毕竟包养陈青柑,也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