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么一个意外,都尉府晚上的接风宴也给搅了,太子无心宴席。但这迎的是代表了西狄王的正使一行人,不能随意取消,故他人虽列席,却是心神不定,坐下去没多久,以更衣为借口,暂时离席而去。
他心里记挂那位女子,不想打发宫人去问,亲自赶到她住的地方。正好郎中刚看完病,阿菊送人出来。李承煜便拦住询问情况,得知并无大碍,小淑女只是受了惊吓,郎中已开了副安神定心的药,这才放下些心。
他吩咐阿菊好生照顾小淑女,不可大意,让她有事尽管来找自己,叮嘱完了,这才转了回去,归座后,回味起黄昏花树那小淑女缓缓回首望向自己的一幕,颇觉惊艳。听她以琴声诠释凤凰台曲,虽有误,但只要自己略微加以点拨,日后必定是位难得的知音。又想她落水后被自己所救抱着回来时,她应当是吓坏了,缩在自己怀里,犹如小鸟依人,实在可怜,又是可爱。一阵胡思乱想,频频走神,以致西狄使者为了套近乎让译者向他询问京都的风土人情都没听到,还是被坐他身畔的谒者孙吉暗暗扯了一下衣袖,这才回过神,应对了过去。
李玄度看了侄儿一眼,知他方才必是去看那个菩家女儿了。
这时使者转向他,问明日何时动身。
李玄度命译者通传,巳时动身,到时候,路上所需的补给都将准备妥当,问他是否还有另外所需。
这使者在路上被小王子折磨得不轻,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能治他的人,李玄度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无所不应,立刻点头称是,道自己也无另外所需。
李玄度便问太子,明日是否同行。
李承煜一时间想不出留下来的借口,谒者孙吉又在旁边看着他,他只好勉强点头,道一并上路。
李玄度一笑:“那便如此说定了。”
明早要动身,各自都有随行,需要收拾的随身物不少,众人也都差不多尽了兴,酒宴也就随之结束。
杨洪安排人送使者等人回驿置歇息,又送太子回西庭,走了几步,太子屏退了左右,命他上前与自己同行,一边走,一边闲谈笑道:“孤这些日住这里,叨扰杨都尉了。”
杨洪忙道:“怎敢当太子殿下如此之言?杨洪能有今日,全赖殿下赏识和提拔,粉身碎骨,也不足以报效朝廷之恩!”
李承煜勉励他两句,话题一转,低声道:“孤记得前几日你曾提过一句,你府中有位故人之女。她是何方人氏?为何一直被你收留在家?”
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