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大开,阳光照射到皮肤上有些烫人。
青草的香气里夹杂着泥土的味道,跟城市里花坛翻新时散发出来的味道有点像,不过城市里的青草里总是有着难闻的车尾气。
晏子晋率先下车,脚刚踩下去正好踩到一小块石头,险些扭了脚。
他“哎呀我去”了一声,蹦跶着向前走了几步,心里不忘吐槽方才车上的一幕,暗叹重九和方未果然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吓唬人都是一个套路,一双破爪子有什么晃的,非要伸到面前。
第二个出来的是重九,耀眼的阳光照射在他皮肤上,苍白的脸色几近透明。
他被阳光晃得一时睁不开眼,眯着眼睛突然想起伞落在了车里,转身便想回去,然而动作刚做了一半,一个黑色的长柄伸到面前——是那把被他落在座位上的伞。
“刚刚看到就给你带下来了。”方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重九接过伞说了句谢,随后没管身后陆续出来的人,撑着伞一个人往前走。
村头的几间房子尚且能看出原本的结构,墙壁塌了一半,过了这么久上面如今长满杂草。
冬去春来,人虽不在,草木却长得旺盛,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站在断壁残垣间,既显得格格不入,又有种诡异的和谐。
闫溯是继他们三人后第四个下车的,他从车上捞了瓶矿泉水下来,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问道:“领导带来的是什么人?怎么看着总觉得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
闫溯这话问的是余辛,前段时间他一直出差,目前在这里的只有余辛留在别墅,只有这么个人能问。
余辛正从车上下来,听见这话后恰巧踩到硌着晏子晋的石头,脚向旁边一崴,扭了。
好在石头比较小,扭的不严重,他瘸着腿蹦哒了几步后没那么疼了,借此机会躲开了闫溯的话题,姿势怪异地走到领导身侧,抱怨道:“这路真的太差了,竟然能把车开到这来,袁以川的技术真是越来越好了。”
“袁以川?他正瘫在驾驶座上下不来了。说来这地方看着真不错。”孟慈从另一侧绕过来,同样打着把伞,端庄地在乱石中穿过来,不像是来办事,倒像是来郊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