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尉迟凌幽拂袖而去的背影,未央心中不免有些憋闷。她打开窗,任由窗外的寒风吹进来,这样,才能让她保持着清醒。
桌上的合卺酒还安安静静的放在那里,不曾动过分毫,床上铺满的象征着“早生贵子”的红枣、花生、桂圆、瓜子也静静的躺在那里,默默的守着这独坐婚房的女子。
大红的床幔,窗纱,烛台,还有这镶满金线无比贵重的大红云锦锦袍,都在提醒着她,她已是漠北大皇子尉迟凌幽的侧妃。
而那日血洗她上官府百来人的夜晚,是否也如这大红绸缎一般红光满目?
嫁给尉迟凌幽,心系夜龙辰,不论这爱是真是假,总是在他们兄弟心中生出了罅隙,不是么?
狠狠的捏着手中的手帕,一口饮尽这合卺酒,未央的眼中流落一滴不被察觉的热泪,是苦,是涩,是悲,是痛?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次日一早,花雨蝶帮未央收拾妥当,便跟着尉迟凌幽坐上了进宫的车撵。按礼数,今日要前去给漠北皇和琪皇后请安。
慕容嫣的婢女匆匆来报“殿下,我家主子说她昨夜折腾得有些乏了,今日下不得床,便不能跟着殿下给城主和主母请安了。还请殿下赎罪。”婢女的脸微微泛着红,眼光还不时的往未央这边瞄着,却有些示威的意思了。
花雨蝶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转开了脸。
未央看向尉迟凌幽,他仍旧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与昨晚的他相之甚远。
“知道了,下去吧。”尉迟凌幽挥手,马车便往前行了去,小泉子和雨蝶便坐在轿外,车帘一放下,便只剩下尉迟凌幽与未央两人。
未央把玩着手里的手帕,低着头没有说话。
一只手伸过来,拉过她冰凉的手轻轻揉搓着,“冷?”尉迟凌幽看着她,“还是生气?”
“恩?”未央没反应过来,冷是肯定的,早上走得及,雨蝶连暖壶都忘了拿,至于生气,为什么要生气。
“昨夜我宿在她那里,你不生气?”他蹙眉看向她,见她的样子便又自嘲般的笑了,“呵呵,你当然不会生气,我又不是他。”他将她的手放回她腿上,便斜靠在窗楞上闭着眼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