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嘉匆匆赶到徐修仪处时,正见到太医从里头出来,打头的太医见着她,苦着张脸行了个礼道:“还请才人劝劝修仪娘娘,她如今就快要临盆,需得注意保养自身才是啊。

    贺嘉谢了下他,刚踏进门槛,就见一茶盏从里头摔了出来,她忙退开两步,里头的茶水还是溅湿了她的裙角。

    “徐姐姐?”

    窗边的靠椅上,徐柔谨趴在那里哭得浑身都在颤抖,旁边刚熬好的安胎药还在微微冒着热气。

    她抬头看了贺嘉一眼,一双哭肿的眼立时就又瞪了起来:“你让我告诉陛下折枝的事,说是陛下定不会再喜欢她,可陛下……陛下……”

    想起之前齐琛对自己冷漠说出的威胁的话,她眼泪登时又涌了出来。

    贺嘉听出徐柔谨话里的异样,忙上前去又是请罪又是询问,徐柔谨被她三哄两哄就把之前的事全都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原来是齐琛不仅没有生气,还叫她不许将此事外传。

    “本宫……本宫从未见过陛下对我如此冷淡,从前……从前他看我都是温柔体贴的,为何……”徐柔谨把手里的帕子都快揉烂了,哭得打嗝,委屈得眼泪止不住。

    “所以啊娘娘,”贺嘉眼珠子一转,突然对徐柔谨说:“您如今还有身孕,那贵妃已经将陛下迷成这样,若是您孩子落地,如同三皇子一般留不在您身边,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晖儿……”徐柔谨停下抽泣,木呆呆得打了个嗝,一把攥住贺嘉的手:“不行啊,晖儿已经没在我身边了,我不能再没有这个孩子了,贺妹妹,刚刚是姐姐的错,姐姐这就给你赔不是,你最聪明了,你快教教我要怎么办。”

    贺嘉回握住她的手,道:“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贵妃似乎对您颇有好感,您不如再如之前一样,常去走动,您如今身子重,一个折枝她都容不下,岂能容下您,到时候您若掉了根头发,她怕是脱不了干系。”

    徐柔谨喃喃道:“你说得对,太后娘娘必定也讨厌她,要是她敢犯下大罪,她就死定了,也就不会有人再能抢走我的儿子。”

    她顿了顿,又有些害怕:“可……可她当真狠毒的话,我腹中孩儿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

    “娘娘。”贺嘉紧紧盯着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您快要临盆,此时正是龙子已经稳固的时候,况且,您就真的想再看到自己的孩子不认自己为母亲吗?您别忘了,她不仅身份比敏昭容高贵,还颇为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