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人是鬼？”章柳娘惊魂不定，把她心中的猜测一一说出，“还是说，你是神？你是神仙吗？”
神仙？她不是神仙，但她可以装神弄鬼。
染绯清了清嗓子，正经开口说道：“本神见你们作孽多端，让满月河的状态每况愈下，本神心痛不已，心痛不已啊。”
章柳娘可能真的吓得不轻，神情恍惚地丢开菜刀，又神情恍惚地跪下磕头：“求神仙网开一面，饶恕我们。”
染绯忙说：“你先起来。”
章柳娘站起身，全然忘记染绯是如何骂她信仰的那条河，此刻低眉顺眼地问：“神仙是哪里来的？”
“本神乃是满月河的守护神，你们说满月河能许愿，那些神力全是倚仗我，明白吗？”染绯随口胡诌。
章柳娘连连称是：“明白明白。”她抬起眼多看了染绯几眼，越看越觉得染绯一身圣光，分明就是神仙模样，她之前到底是被什么东西迷了魂才看走眼，还拿着刀想要杀了神。混账混账。
染绯被她盯得不适应，扯开话题：“那个，村子里还剩多少人？都叫到一起，本神要训话。”
章柳娘不敢欺瞒神仙，如实相告，并且把染绯带到平时她们村里人聚集的地方，又转身去通知其他人都来拜见神仙。
待人聚集得差不多了，染绯站在高台上，俯视下面乌压压的女人们，振声道：“今天，我们聚在这里，是为了……”
另一道声音打断了染绯的发言：“安溪圣姑到——”
染绯顺着声音去看，只见安溪圣姑还是从前那副打扮，花里胡哨又诡异，整个人凝重得很，端着架子，缓步朝染绯走来。
染绯并不知道，安溪圣姑藏在袖子里的手早已攥紧，冷汗涔涔。
她只能看见明面上，安溪圣姑气势汹汹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