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胡同里的人都睡得早,这会儿四下无人,因为隔音不太好还能听见哪家的小孩儿因为调皮捣蛋挨了打,哭得惨不忍睹,活生生像在杀猪。
“哐啷啷!”
易拉罐被一只穿着人字拖的脚踏得老远后撞在了墙上,是这条路上唯一存在的声响。
随即,脚的主人开始了骂街:
“我艹,谁他吗那么没素质往路上丢垃圾?”
自然,空荡荡的胡同里没人回答他。
他显然也忘了,在踢疼了脚之前他可不在意什么垃圾不垃圾的,唯一的失误是,他忘了自己穿着拖鞋的脚没有丝毫保护。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看那易拉罐弹了多远就知道他的脚是有多疼,而初中就开始旷课逃学的王二毛显然没有学习到这个基础的物理知识。
不过他也不在意,只是发泄一下无处安放的疼痛,待痛过之后又继续了之前的路。
王二毛在他家门口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继续往胡同的更深处走去了,最后站在了一处肉眼可见的比其余那些家更为破旧的一个四合院门口。
“啪啪啪啪啪!”
就像他这个人一样,这敲门声没有一丁点儿规矩和素质。
屋内,在王二毛第三次拍门的时候终于有了回音,人未到话先隔着门传出来了,很清丽的女声,说出的话却不太好听:
“敲什么敲?这个月还没到还钱的日子呢,赶着拿钱给你家里人下葬是不是?”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