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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萦还没有开伞,身上佩戴的机器实时监控她的高度,链接的设备在地面上即将都快响炸了。
此时,来到下降点的教练也收到了警告,客人下落到七百米了还没有打开降落伞,两个教练的脸色不约而同都难看了起来。
虽然签了免责申明,并且对方是有跳伞资格证的资深爱好者并未要求教练陪同,可他们也知道,现在这个网络舆论掌控真理的社会,出了事先不说基地会不会受影响,自己的工作都不太好保证。
裴珏也听见了,他不懂这些,但看着他们的脸色也知道这不是一件好事,“你们快想办法啊!”
肉眼是能观察到那个极速坠落的身影的,站在地面上的工作人员都拼命的朝着她挥手,示意她将降落伞打开。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季萦下降到了五百米,裴珏急了,直接往她落的方向不要命的跑了过去。
这是他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即将失去她了。
“伞不会打不开吧?”教练几乎是有些崩溃了,天气炎热,可他根本不敢站到阴凉处,只迎着太阳眼也不眨的紧紧盯着她。
另一个教练连忙摇头,“不可能!因为她要求单人跳伞,我特别检查过了伞包好几遍,不可能打不开!”
如果是因为设备质量问题,他们肯定是会担责的。
二人来之前都根据条例做过了体检,而一个拥有跳伞资格证的人不可能在这种没有挑战性的地方折戟。
两个教练对视了一眼,心里已经默认了季萦会出事,并且已经准备好对她的死因造假了。
裴珏觉得自己的肺都快炸了,喉咙里传来剧烈运动的血腥味,可那个下落着的身影还是离他很远,像永远追不到的海市蜃楼一样。
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正在飞速的失去一个人,却无能为力,无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