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蕴禾自来了这里还是头次坐客车,看着排得老长的队以及拥堵在两侧塞行李的人,他的眼睛都瞪大了。
他们来得已经很早了,可这里的人已经很多了,而且,多数都是中年老年人,像他们两个这样的年轻人再没有了。
顾蕴禾被身边挤着的人带动着塞了行李由戚芳许拉着上了车占位,坐下好一会儿,他还是有些紧绷着。
虽然过来的路上戚芳许已经给他打过预防针了,但是这里所见到的一切是他过去怎么也没想到的。
他一直以为这里人人富足体面,可原来这里……也会有人面上冻疮醒目得惊人,伸出来的手干裂脓肿,也会有人蓬头垢面,衣服上像是沾了怎么也洗不干净的灰尘一样。
在公交车上没有座位就只能站着,但是在这客车上没有座位的人就会坐在行李上,还有两个人还带了桶,就坐在桶上。
他来了这里,乘车时几乎没什么人会聊天,但是这里很多人都在说话,他们的嗓门都大得惊人,丝毫不怕被别人听到自己的私事,还有的人就外放着刷视频,吵闹着却互不干扰。
他们脸上的神情也比他以前乘车时见到的多上许多,有的方言刚开始他也听不懂,可很快他就奇异地能听懂了。
他们说起在外面干活如何,说着累死累活,可脸上的神情却明显是习惯了,说着家里的孩子,有人的孩子还在上学,要么成绩很好让说起的人眉眼舒展,要么成绩差得让说起的人横眉竖眼,可不管是哪种,都是笑着说出来的。
还有人说起家里孩子该说对象了,说得存多少钱,得买房子买车。
顾蕴禾听得专注无比,他才知道这里原来也有这么多规矩。
戚芳许没想到顾蕴禾会适应得这么好。
她不知道顾蕴禾毕竟是来自古代的人,即使出身好,可家道中落也让他有了接触外边穷苦百姓的经历。
对比起他的经历,眼下的一切都算不得什么了。
两个小时的车程很快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