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语一遍又一遍地确认了,顾辞渊今夜不会醒,并且无性命之忧,只是皮外伤后,这才不情不愿地随着芸香回了府。
萧凭站在床边,垂眸看着与自己只有四分像的儿子,他果然还是更像顾芸一些。
只用了半个时辰,萧凭便知道了关于顾辞渊的全部成长历程,他的心底没什么波澜。多一个儿子,对他来说无甚差别。
只不过顾芸主动现身,让他颇为吃惊。顾芸的性子,最怕麻烦和牵扯,把儿子送到他面前,这大概是她做的最大的让步了。
萧凭的手拨开少年的衣襟,看着上面深约一寸的伤口,沉下脸。
呵,她当年捅他时可比这狠多了。
萧凭抿着唇,脸色极臭,略微粗暴地把被子一掀,有一角甚至盖到了顾辞渊的脸上他都没有去管,转身回房。
隔日,唐时语很早便来了,来的时候顾辞渊依旧没有醒。她起得太早,就靠在床边昏昏欲睡。
顾辞渊醒时,就看到他的阿语神色憔悴,困倦到了极点。
心被狠狠一揪,比腹部上的伤口还疼。
她的手握着他的,握得紧紧的。
他稍稍一动,唐时语立刻被惊醒。
她迷茫地低头看,对上了少年含笑的眼睛。
唐时语缓慢地眨了下眼,见他一直笑着望着自己,鼻子一酸,很不争气地流下一滴眼泪。
少年错愕地睁大眼,慌忙想要起身,被她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