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没有停歇。

    风声更紧,长啸声变得越来越是尖锐。雨幕更是密集,雨滴也越来越大。

    乌云下度朔山上的大桃木树冠再广,枝叶再是密集,也挡不住太多的雨滴。

    豆大的雨滴,不断的从树冠之间的枝叶中垂下滑落,落地之后悄无声息的湿润了山中土石。

    山顶紧挨着粗壮树干的军府衙门之中,正堂上的涂功景咬牙切齿的说完那番话后,眼中怒火再现,不减反增。

    这话让阎罗王和大堂上的几个九幽国鬼兵都听得惊讶,无不是膛目结舌。

    这涂山氏和青丘狐国的狐鬼们,可是穿着一条裤子的铁哥们的,涂功景又是涂功奇被处死后,涂山氏中一直都很有威信的长者,理所应当的代理了族长的职务。

    按常理来说,要是其他的涂山氏人魂为了复仇,叛变了青丘狐国,阎罗王还能相信的。可涂功景居然也这么说,又让阎罗王惊讶之际半信半疑起来。

    “为什么要复仇?”阎罗王沉默了片刻,用饶有兴致的目光注视着涂功景,问到:“无论是你还是涂山氏,和青丘狐鬼的关系可都不一般啊。”。

    “哼!可不是不一般吗。”不屑一哼的涂功景,冷冷一笑,略有无奈的答道:“青丘狐鬼根本没有把我,把涂山氏当作自己人,我们一族是他们狐族随时能利用,又随时随地可以牺牲的弃子。”。

    顿了顿声,涂功景又把来此的目的,和前因后果一一对阎罗王娓娓道来。

    从他们一行涂山氏人魂是怎么被青丘狐国太子狐清平暗中授命,再到是如何按计划给九幽国驻军之地带来瘟疫的经过,都讲的一清二楚,无不细致。

    阎罗王却是听得怒火中烧;如果涂功景并未骗他,那阎罗王完全可以愤怒。

    青丘狐国明着不敢开战,先在暗地里阴了九幽国的这种战术和策略,似乎是得了萧石竹的亲自真传一样,听得阎罗王胸中怒气如山下青龙海上的汹涌波涛一般,翻涌不停。

    就算是涂功景主动自首,对阎罗王毫不犹豫的坦白了一切,但阎罗王还是愤怒难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