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桑山附近的暴雨越来越急。
雨点密集如蝗,很快就在山上各处汇聚成水流,在山石草木间流淌不停。山下流沙河的河水,也猛然暴躁。
水位渐渐的升高,奔流的河水越是湍急,在雨夜中发出了怒吼似的咆哮。
激流掀起的巨浪,猛烈拍打着河岸上的巨石,巨响声在河岸两侧响彻天地。水花飞溅之下,河水看起来更是凶猛。
“好!好!好!”三桑山山顶的军府衙门大堂上,阎罗王脸上的焦虑瞬间退去,拍手连喊了三个好,转头注视着悦色取代焦虑的树燕:“正如策划此次行动的树燕将军所说,万事亲力亲为是朱买臣的优点,也能变成他的缺点。此次行动,树燕当记头功啊。”。
树燕闻言,谦逊神色浮现五官之间,缓缓道:“都是布下陷阱的玄教教徒之功,末将可担当不起。”。
说完此话,她就看向了春寒肩头的菌人,又问到:“朱买臣被炸死了吗?”。
风雨声更急,空中闷雷作响。
那菌人默然摇头,随之说到:“据在林子里监视的族人提到,朱买臣的手下拼死保护,所以朱买臣才是受了点轻伤。”。
“树燕不必担心。”见树燕闻言,就面露惋惜神色,垂头轻叹一声。于是春寒便劝慰道:“纵然朱买臣没有死,但没了向导,随行大军又死伤惨重,必然会被困在地形复杂的陵石森林里,一时间难以走出其中。”。
“嗯,春寒分析的不错,而这个时间里,靖人国中的酆都军群龙无首,正是我们进攻的好时机。”阎罗王把头缓缓一点,道出了之前一直没有进攻的原因,也顺便对树燕宽慰道:“我们做了这么多,而且一直没有急于进攻,不正是在等这个时机吗?”。
风雨飘摇,电闪雷鸣,屋外的天气变得越来越是恶劣。
而屋中灯火下的树燕稍加细想后,也收起了惋惜,把头一点头,转头看向了屋外密集的风雨,对阎罗王道:“这种天气,正好可以突袭敌军,真是天助我也。而我军早已把河对岸的敌军坐标都标记好了,炮兵可以随时开炮,保证每一颗炮弹都落在敌人的头上,请大帅下令,即刻开始炮击,然后强渡流沙河。”。
阎罗王没有急于回答,而是仔仔细细的暗忖一番后,注视着反而急切起来,跃跃欲试的春寒,不急不缓的问到:“工匠们把可组装的浮桥,还有渡船都准备好了吗?”。
“早已准备就绪了。”春寒重重的把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