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事情处理完,甄玉棠看向漏刻,快要到亥时了。

    落雪的声音传进来,外面还在下雪,甄玉棠又想到了阮亭,他不会还在外面等着吧?

    刚好没有睡意,甄玉棠披上素色绣梨花斗篷,提了一盏琉璃小灯,出去寝间。

    寒意扑面而来,她脚步快了些,琉璃灯中晶莹的光华,是漫漫黑夜里唯一的一抹光辉。

    推开高大的朱门,甄玉棠将手里的琉璃小灯举高了些,门外男子披着锦氅的颀长的身影,她并不陌生。

    落雪萧萧,无边寂寥,哪怕光线微弱,她依然可以看到阮亭泛白的薄唇,还有那冷白的脸色。

    瞬间,她心头涌上一股怒火,她怎么不知道阮亭竟然像书呆子那样固执!

    阮亭抬眸,静静的看着甄玉棠,冷意凛冽,可见到甄玉棠的那一刻,他感受不到一丝寒意。

    因着生气,甄玉棠胸前的圆润起伏着,朱唇吐出来的话,带着讥讽,“你叫阮亭,不叫杨时,你这是要效仿程门立雪?那你可找错人了。”

    阮亭薄唇动了动,声音有些低哑,“没有找错人。”

    可他越这样说,甄玉棠越是生气,“下这么大的雪,若是我不出来,你是不是要在外面等一整夜?”

    阮亭未出声,算是默认了甄玉棠方才的那番话。

    他不过是在雪地待几个时辰,这是他唯一可以挽回甄玉棠的机会,比起甄玉棠那十年来所受到的漠视,又算的了什么?

    提着琉璃灯的指尖用了些力,甄玉棠冷声数落道:“你以为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你要不要命了?”

    他当然要命,阮亭沉声道:“可是,玉棠,我更想要和你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