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看了眼一旁的挂历,决定在生日的前一天结束我碌碌无为平凡无奇的人生,这时我恰好在27岁的最后一天。
日期:2020年12月31日,天气:晴
这个日子对我而言不过是无数三百六十五天中平凡且煎熬的一天,我只是不想拖到明年的1月1号去。平白在尸检报告上,逝者年龄27和28,你选哪一个?
废话!年龄记录这种东西,当然是越年轻越好!
杂乱的桌面摆着很多东西,一盒尚未开封的阿普唑仑、两盒口红、几盘眼影、一大包化妆刷、成堆摆放的指甲油、十三瓶香水,以及一个碎了屏的手机,和无数被我揉成团的白纸。
一共102团,陪我度过了102个决定去死的日夜。
我伸手扒拉开一大团纸球,找到那只“隐于闹事”的手表,它会登顶我屈指可数少得可怜的遗产中最贵之首。
是沈时年送我的成人礼物,一块价值二十万的积家。
我翻出来这块表的时候是7:49:02,但它勾起了我对沈时年的一点回忆。
我叫沈青,他叫沈时年。在别人的故事里,也许这只是一个上天祝福的完美幸福的巧合,对我,不是。
他是我哥,虚长我三岁;
但不是亲哥,我是被收养的;
因为我爸妈殉职死了;
我的父亲,一位缉/毒警/察,剿/毒时被两枪毙命;我的母亲,一位人民教师,去上班时救了在红灯时过久停留的学生,惨死于超速旋转的车轮之下;违规的司机赔了一百二十三万,足够支撑我活到大学,当然,前提是没有我那些七姑八姨的瓜分;钱到我手里仅剩下为数不多的三万,我那时才十岁,还在为没有人能管我玩芭比娃娃而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