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国师要见朕?”没个正形的帝王躺在榻上,怀里揽着个美人,挑了挑眉,“真是稀奇,国师几年没踏出国师塔了?”

    “是三年还是四年了?”

    “是四年半了。”帝王怀里的美人娇笑着,“国师好像很不喜欢皇宫呢!”

    “你倒是记得清楚。”帝王意味不明的看着她,手慢慢攀上了美人的肩。

    “与陛下作对的人,臣妾都记得清清楚楚呢。”美人撅着嘴撒娇,向帝王邀功。

    “可这些事情――”攀上美人肩的手碰到了美人的脖子,纤细优美,脆弱不堪。被扼住呼吸时甚至没法挣扎,“你配记着吗?”

    他把那美人从塌上提起来,“朕什么时候允许你妄议朝臣?”

    “嗯?”最后一声贴在美人耳边,略带鼻音的声音懒散,却是阎罗索命。

    美人被扼住脖子,脸色逐渐青紫泛白,但她不敢挣扎,今日帝王对她心生厌弃,她若死了便死了,可稍不注意,便会带累家族满门抄斩。

    向来难测帝王心。

    扼住她脖子的手像铁钳,濒死之际,她眼前一阵阵发黑,还有一种痛,从心间像虫子啃咬似的,密密麻麻。

    十六七岁,如花一般的少女,一入宫就得帝王青眼,帝王年轻俊美,是天下之主。情到浓时为她梳过头,画过眉,挽过发,生病时喂她吃过药,会摘花别在她鬓边,赞叹她“人比花娇”。

    此间种种,怎么教她不把一颗芳心托付?

    情情爱爱迷了眼,就会忘了分寸。

    忘了帝王不是有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