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来讲,祁门大选后,师父会带着弟子到剑冢选择合适的剑。但无真现在还没有正式认剑宗长老做师父,又因为那几个人挑起的比试,不可能当前就带他去选剑。
玄斛只好拿了一把开刃过的木剑递给无真,“练的时候当心受伤。”
无真接过木剑,迅速练起招式。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他的影子慢慢从一侧移到了另一侧。
玄斛因为有事出去了,等到日落西山的时候,他才回来,却看到无真仍然在院子里练剑。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刚刚拜入师门的时候也是这样废寝忘食,只是后来发现天赋高于常人太多,根本不用多努力就能达到他们难以企及的高度。
不能说玄斛练功不勤奋,只是相比现在的无真,他觉得自己算是懈怠了。
玄斛上前几步,却因为是从无真的身后靠近的,被无真的一剑刺向手臂。他很快躲开,同时下意识地向前反击了一掌。
哐当一声,那把木剑竟然从无真的手中掉落。
“抱歉,我没控制住。”玄斛担心地看向呆愣着的无真。
无真摊开自己的手掌心,上面血肉模糊,一道一道的满是血痕。他不解地看着这些伤口,突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记得自己来自一个贫穷的地方,很多人都逃荒走了。因为意外,他变成了孤儿,听说祁门选弟子,他走了好远的路才来到这里。
他的手应该做过很多粗活,可是为什么上面白净得连茧都没有,练了一天的剑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无真。”玄斛疑惑地叫了一声陷入自我怀疑的无真,他突然瞥见了那双泛着红色的手,心突然被刺了一下,“你怎么弄成这样了?我给你上点药,明天的比试,我可以向长老解释。”
“师兄,人会变成另一个人吗?”无真好像没有听见玄斛的关心一样,问了一句无厘头的话。
玄斛没有明白他的话,叹了一口气,拉走了眼睛微红,仿佛把自己关进黑暗世界里的无真。
第二天,无真带着木剑,一声不响地离开了几时院。
玄斛坐在屋顶上,视线随着无真向前移动,直到看不见他才停下来,“真是个固执的小孩。”他站起来,脚尖一点就落到了地上,向那个方向走去,衣摆轻轻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