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梦大概率是真的,林湘珺便顾不上额头的伤,双眼亮晶晶地四下去找沈放的踪影。
寻了一圈,才看到他坐在对面的角落里。
对着她的是戴了面具的侧脸,看不清面容神色,他穿了件不合身的外衫,空荡荡地罩着。
沈应川早已举着酒杯去转悠了,沈放没认识的人,方才又闹了笑话,更没人愿意与他说话,便安静地坐着,偶尔抬一抬筷子,与周围的喧闹声格格不入。
林湘珺看过去时,正好沈放身边的人笑闹着,不小心碰到他的手。
那人笑着转身与他致歉,却看到了他脸上半明半暗的丑陋面具,立即收起笑脸,皱眉嫌恶地又转回身去,还悄悄地将椅子往外挪了挪。
沈放像是习惯了般,对此没丝毫反应,只是在被人碰过的衣袖上,轻轻地拂了拂,而后继续吃喝。
反倒把林湘珺这个偷看的,给气得半死。
若是有人胆敢对她这般无礼,被她爹爹知道了,定要将他打服,跪着与她道歉才好。
春喜见她一会笑一会嘟嘴,还不安分地四下张望,怕她乱动又伤着,赶紧小声哄着她:“娘子这是要寻什么?奴婢给您去取。”
她自然是要去找沈放,可话到嘴边又顿住了。
是了,她以什么理由寻沈放,去替他出头?他们不过是沾亲带故的关系,平日连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若非宴席,甚至连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更别提想与他接触交好,还要叫他心甘情愿的献出心头血。
一想到这,林湘珺嘴里的椰蓉酥都不香甜了。
她不过是想取个血,怎么会如此曲折,简直比话本里的圣僧取经还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