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片混乱的胡奴人群,蒙了面的骞韬皱紧了眉头,一边击退着杀来的官兵,一边努力地寻找着自己的弟弟与族人。
然而,在这相互挤压的数百人中,饶是骞韬费尽了眼力,一时也无法分辨出哪个是自己的弟弟?哪个又是自己的族人?
“骞文,二弟,你在哪里?我是大哥,你在哪里呀?”心急之下,骞韬用本族的语言大声地吼着。
“大哥,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头人,我们在这里。”
骞韬大喊数遍后,终于有几个声音从混乱的人群中传了出来。
顺着传来的声音望去,骞韬看见自己的弟弟以及四名族人跪倒在地上,沉重的木枷正套在他们的脖颈处,粗大的绳索将他们与其他人牵连地绑在了一起。
与骞文同栲在一个木枷中的是个二十几岁的胡人,那人正在努力地想要站起来,可沉重的木枷与捆绑的绳索使他怎么也无法起身。
骞韬翻身下马,一刀逼退了近身的军卒后,他踩着倒地不起的胡奴身体来到了弟弟的身前。
黑刀劈过,三指厚的木枷应声而开,骞文身上的长绳也被除了去。
没了束缚的骞文从地上迅速地爬起,提着哥哥递来黑刀,将四名族人从胡奴的人群中救了出来。
一直在抵挡官兵的郭方见人已救出,即刻命人前来接应。
因为马匹并没有富余,只能是两人共骑。故此,骞韬上马后,将手伸向了弟弟骞文,想要将他拉上马背。
骞文正欲上马离开,却见原本与自己栲在一起的那名胡奴正跪在地上,大声地哀求道:“好兄弟,能带我一起走吗?求求你啦,求求你们啦。”
匐勒乞盼眼前的这些蒙面之人能将自己带走,无论他们是谁,也不管他们是做什么的,只要能将自己带离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