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她拉过湛歌的一只手,试用了一下那条奶白色带子,因为湛歌太瘦了,手腕对比常人是缩水了好几圈,看起来是极不合适的,绑完还留出来一大截。
湛歌小心的看了一眼古筱,不自在的动了动手,他的手腕被冻得不成样子,密密麻麻的裂纹纵横,夹着血丝,丑陋又恶心。
古筱左看右看就是觉得不合适,三两下拆完放了回去,做出评价:“中看不中用。”
小贩急的跳脚了,眼看着驻足观望的人越来越多,他赶忙道:“你这女郎休要胡说,看你们可怜就便宜一点,我一半价钱卖给你们好吧?”
古筱直视过去,伸出食指左右摇了几下,接着摸到发顶的发髻,拔下束发的簪子,解下用来装饰的发带,霎时间如墨乌发倾泄而下,发丝轻舞,勾人心魄。
湛歌呆呆的看着眼前这笑靥如画的女子轻轻柔柔地抬起他的这只手腕,用缎面发带绕了一圈后打了一个很漂亮的结。
古筱勾着唇角扫视了一圈,眼睛里带着胜利者的光芒,看向脸色铁青的小贩:“怎么样,我的发带不比你的差吧。”
“哦,这叫蝴蝶结,今年京城最流行的,啧,你不会没见过吧。”古筱说个不停,怼的小贩开始咯吱咯吱的磨牙。
真是欺人太甚,他这辈子第一次见这么会呛人的女子,真是一点风度都没有。
不过驻足在摊位前的人们倒是满眼欣喜,逢人便问这是谁家的女郎,如此俊俏,模样看着有十四五岁,正是娶夫的好年纪。
心动的男子们红着脸,很快就凑成一堆小声讨论,都琢磨着怎么求家里人做主去上门说亲呢。
湛歌把手从古筱干燥温暖的掌心里抽走,藏在背后,他心脏跳动的有些不规律,开始莫名的心慌,一种害怕又期待的心情钻进血液里四处蔓延。
古筱攥了一下手心,回想那会摸到的触感,实在说不上好,那手腕细的可怕,仿佛她再用一点力就能掰断,让人一下子就心疼了。
两人静默无言的时刻,视线里倏地闯进来一个少年。
他身上的胭脂味浓烈呛鼻,湛歌用袖子掩住口鼻,打了好几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