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太后娘娘的寿辰,这两天我避开尚乐坊的众位姐妹独自在芳华园勤加练习,总算是将念卿和凝霜巧妙的结合在一起。
宫里这两天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太后娘娘的寿宴是在午时。我和月容刚过卯时便起来准备。我换上了昨日文哲差人送来的衣裙,刚梳好发髻,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月容过去开门,我刚放下梳子就听见月容说道:“拜见叶掌乐,叶掌乐快请进。”我起身看到叶姐姐步履轻盈的朝我走过来,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说道:“叶姐姐,看来你的脚已经完全复原了,真的是太好了。”叶姐姐迫不及待的说道:“你这丫头,我要是再不来找你,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我以为是我打了向昱辰的事被叶姐姐知道了,我连忙跪下说道:“一切都是寒儿的错,所有的罪过寒儿会一并承担。”
叶姐姐赶紧将我扶起来说道:“什么罪过?你要承担什么?”我不明就里,难道叶姐姐今天过来,不是为了问责的?我解释道:“前几天我拿着玉佩去锦离宫找文哲,回来的路上刚好碰到侯爷,我当时身中热毒神志不清,不仅顶撞了侯爷,还失手打了他。此事确实是寒儿的错,叶姐姐若是要怪罪,寒儿绝不会有怨言。”我并没有说我是因为知道文哲心有所属,一时冲动才会的侯爷难道是霖昭?”我点了点头,“正是镇远侯。”
月容大吃一惊连忙问道:“寒儿,你没记错吧,你打的真的是镇远侯?”。我言之凿凿:“绝无虚言,那人就是镇远侯。”
叶姐姐瞠目结舌,片刻后才说道:“寒儿,你竟然如此胆大妄为,霖昭可是太后娘娘唯一的亲弟弟,你连他都敢打,你不要命了?”我再一次跪下低眉顺眼道:“寒儿自知罪孽深重,待寿宴结束寒儿一定会向太后娘娘请罪。”
我话音刚落,叶姐姐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转过脸看向月容,月容也是一副大惑不解的样子。叶姐姐眉开眼笑的对月容说道:“月容,你赶紧扶寒儿起来,真是没想到啊,霖昭也有今天。”我跟月容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还是月容先开口问道:“叶掌乐,寒儿闯了这么大的祸,我们该怎么办啊?侯爷一定会气的杀了寒儿的。”
怎料叶姐姐竟然摆了摆手说道:“不妨事,就算是天塌下来还有太后娘娘替我们撑腰。”我百思不得其解,便问道:“叶姐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叶姐姐心平气和的说道:“反正离寿宴还有几个时辰,我就给你们讲讲。”我和月容坐到叶姐姐身边,叶姐姐说道:“霖昭自幼失去父母,刚来宫里那阵子性子很是怯懦,先皇为了培养他还专门让御前侍卫传授他武艺。可谁也没想到,霖昭竟是个天生的练武奇才,没过几年,就连他师傅都不是他的对手。因为没人陪他练武,他开始三天两头的闯祸,太后娘娘为了管教霖昭便将他送进了骁骑营,希望可以约束他。”
我疑惑道:“叶姐姐,之前就听你提起过骁骑营,可这骁骑营到底是什么地方?”叶姐姐回答道:“骁骑营是皇宫禁卫军的驻地,他们只听命于皇上,虽说只有数百人,却各个都是万里挑一的精兵强将,足以抵得上千军万马。”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叶姐姐继续说道:“可是谁也没料到,整个骁骑营数百个人别说是制衡他了,就连他的衣角碰不到。短短几个月,霖昭就让骁骑营上上下下对他心悦诚服。太后娘娘为此事特别发愁,经常同我说要是谁能替她好好教训霖昭一顿,她一定要好好赏赐那个人。”月容喜出望外:“这么说寒儿没事了。”叶姐姐轻松的说道:“正是如此。”
叶姐姐的话并没有让我安心,我始终心存疑虑。关于向昱辰的传闻,我来覃轩的这段日子也听过不少。传闻他手段极其凶残,数日前骁骑营抓到了一个混入宫中的洛湘国细作,向昱辰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就让细作把知道的所有情报和盘托出,听说那个细作被打的皮开肉绽,不到一天就死了。向昱辰更是直接让人将尸体丢去喂狗,连个全尸都不留。我现在只要一想到前两天向昱辰忽然冲过来掐住我的脖子,一副要将我碎尸万段的样子,我就背脊发凉。
“光顾着取笑霖昭了,差点把这件事忘了。”叶姐姐从袖子里取出一块玉佩对我说道:“寒儿对不起,我昨天去了一趟锦离宫才知道这玉佩并非我姨夫姨母的定情信物,都怪我没看仔细,还让你们产生了误会。”我口是心非道:“叶姐姐你真的误会了,我之前是不小心将玉佩落在锦离宫,这些天又忙着练舞,就一直没有去找过文哲。”
叶姐姐如释重负,“那就好,这玉佩你收好了,我还是第一次见文哲给姑娘家送礼物。”我能察觉到叶姐姐有意想要撮合我和文哲,我不想让叶姐姐担心,便起身将这玉佩重新挂在腰间,叶姐姐起身说道:“我还得去其他几位妹妹的房间里看看情况。”我们将叶姐姐送到门口,叶姐姐走后,月容激动的拉着我的手说道:“太好了,有太后娘娘在,想必侯爷不会为难你了。”我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我们上台的顺序是通过抓周来决定的,月容抓到的是第4个,我抓到的是第8个。叶姐姐让我们先去勤政殿再跟各位乐师确认一下各自舞蹈的配乐。我们到了勤政殿之后跟乐师商量好了配乐,便去了正殿后面挂了自己名牌的宫室准备接下来的舞蹈了。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今天发生的一切未免太过顺利。我想着可能是我最近太累了,有些杞人忧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