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楼晚歌换了身衣裳,在黑暗中潜入了神秘的靖肃公府。之所以来靖肃公府,是因为靖肃公是先皇最信任的大臣,也是北月皇都资历最长的大臣,连皇帝都要忌惮的角色,皇帝曾向她透露过,除了他,靖肃公也许是最了解当年事情的人了。她来靖肃公府也是碰碰运气,希望能问出些有用的消息。
靖肃公府内,靖肃公正在绘着一幅丹青,忽感身后的异样,却也只是微微一愣,仍然面不改色的描绘着:“阁下到本府有何指教?”
楼晚歌对于他的镇定也是一惊,绕到他身旁欣赏着靖肃公的画作:“指教不敢当,只是来向靖肃公大人打听一些事。”
“何事?”靖肃公也不扭头。
“前朝,先贵妃娘娘的事。”楼晚歌观察着靖肃公的表情,似漫不经心的说着。
靖肃公执笔的手明显一抖,一大滴浓墨滴在画卷上:“怎的还有人找我打听先贵妃娘娘的事,我一个外臣,怎么会知道这前朝后宫之事?”
楼晚歌嘴角轻斜,掏出一块令牌在靖肃公眼前晃了一晃。靖肃公看清令牌后,瞳孔蓦地放大,慌忙转身对楼晚歌拱手道:“国师大人。”
“那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先贵妃娘娘的事了吧?”她把玩着专属于国师的令牌。
靖肃公放下墨笔,将毁掉的画揉作一团,复又展开一张纸,将笔蘸上墨重新描绘着:“不知国师大人想要知道些什么?”
“先贵妃娘娘所有的事,你所知道的,我都想知道。”楼晚歌捡起被揉掉的画重新展开,执起桌上的另一只笔描画着。
靖肃公看了她一眼,心里疑惑的紧,继续低头作画:“先贵妃娘娘的事,还得从很多年前讲起。当年我随先皇去东琉游玩访查,在一家叫永庆坊的坊子用膳时,认识了一个舞女,就是先贵妃娘娘,先皇和贵妃娘娘一见钟情,然后,先皇就把贵妃娘娘接到了皇都……”
“就这样?”楼晚歌惊奇:“一介平民女子,更何况是出自坊间烟花之地,你们这些大臣会同意皇帝把她带到宫里?”
“按理说,平民女子被带到皇宫,最多也就封个嫔,而且不许进前殿。可先皇那时年轻气盛执意如此,我们也没有办法。”
“那后来呢?靖忠公又是怎么回事?听说靖忠公非皇室血脉。”
靖肃公停下笔,目视远方,神情凝重:“当年靖忠公出生时,贵妃娘娘还只是一个小嫔妃,她所生的皇子不能入皇族谱,皇上就让微臣去查了贵妃娘娘,想着给她安个身份,让小皇子入皇谱。当年东琉王和我颇有些交情,我就拜托他在东琉查了查贵妃娘娘,这一查,才发现贵妃娘娘身份不简单,和战败覆灭的南泽国皇室有些关系,后来一次偶然,先皇又发现了小皇子并非自己亲生——可先皇爱极了贵妃,就权且将这些事都忍下了,让东琉王认贵妃作了义妹,先封她为郡主,又封她为贵妃,还将小皇子入了皇谱。直到后来靖忠公主动去找了先皇,加之朝野流言不断,皇上才慢慢冷落了贵妃。皇上驾崩前,都提醒微臣不要将这些事说出来,保护贵妃和靖忠公。哎……先贵妃,也算是红颜祸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