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样挨坐着。
陆重渊握着本书看着,萧知就坐在他身边剥着橘子。
金灿灿的橘子皮被她剥成了开花的样子,她一边低头剥着,一边与人闲话家常:“五爷,你以前在这个时候会做什么?”她心里的确是蛮好奇的,陆重渊不过年又不过节,也不许别人靠近,那么他在这样的时候会做什么呢?
总不可能坐着发呆吧。
他会在这样的时候做什么?
陆重渊听到这个询问,翻着书页的手一顿,倒是细细想了一会,年少的时候,每回碰到这样的日子,他的心里就仿佛有一头困兽,嘶声吼着想冲出来,弄得他也不安宁。
那个时候,他曾在夜里独自一人打马过长街,任由这寒冬腊月的寒风打在身上,好似只有这样才能抚平心中的情绪。
可后来年岁越大,看得越淡,倒是也没那么多感觉了。
任凭正院那群人怎么喜乐融融,于他也没有什么关系,他一个人看书,一个人练剑,一个人吃酒......虽然冷清,倒也自在。
又翻了一页手里的书,他才答道:“看书,练剑......”
这倒像是陆重渊的性子,萧知心里想道。
手里的橘子已经剥好了,她先是吃了一瓣,觉得甜后才递给人,见他转过来的视线就笑道:“你尝尝,很甜的。”
陆重渊却没有立刻接过,他坐在轮椅上侧着头,就这样看着萧知,看着她灿烂如花的笑颜,看着她眼中盈满的星辰,那颗心好似也没那么平静了。
以前的他的确享受孤独。
可如今......他恐怕再也不愿意回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