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个最好谁也别给对方添堵。
郑征西不着她母亲的道儿,“阿妈,我还小!”
“阿妈嫁给你阿爸那年也18岁。”
“那您希望我找个什么样的?”郑征西本来想说,她不会找一个洋人,又怕母亲多心。
“长的不要太排场,对你好就成,凡事要以你为重。”
“阿妈,您年轻的时候难道不是图我阿爸长的排场才嫁给他的?那个同您小时候在广州府一起长大、后来又去了美国的男闺蜜叫啥来着,还是知觉她妈的同学——想起来了,沈静山!我瞧着他人很好,看您的眼神像初恋,两年多前人家特地从上海追到伦敦,够诚心吧,而且沈叔家世清白,又从未结过婚,您咋不答应跟他好?还不是因为他长的比我阿爸差一点、个头又比他矮一点,您怕他往我阿爸面前一站,被比下去了没面子是不是?”
“你真以为阿妈到这个年纪还没活明白,找个人过日子还看脸?沈君为什么快50岁还没结婚?古人先贤还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一说,他倒好,直接把‘家’从他字典里给抹去了,婚姻根本就拴不住他,人家报负远大,胸怀天下,这种人真的结了婚,根本就是祸害人……”立之顿了顿,略微犹豫,咬牙接着说,“我从这种婚姻里走出来,干嘛还要再一脚踏进去受那个憋气?我还想安安稳稳地多活几年。”
“咦!这种论调好新鲜!我阿爸是有大志向,当初带着经商救国的理想回国发展,可他同时也兼顾家庭啊,不光有您,姨太太不是也一个接一个的娶进门么?”
印象中母亲从来不说父亲的一句不是,郑征西心中的父亲从来都是一个高大伟岸、顶天立地的形象。
“那些姨太太都是那些为了牵制他的盟友送给他的。”立之徐徐说道,眼眸望向一边,矜持内敛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
“包括轻帆的母亲?”郑征西看着她母亲。
“包括轻帆的母亲!”立之也看着她女儿。
“那您当初为什么没有原谅他?”
“他能做到只是给人家一个名份吗?他不能,他假戏真做,同人家连女儿都有了,还有什么好说的,瞒了我那么多年,既然他做得出来,踩到我的底线,就不能怪我狠心地和他一拍两散……你说,除了一别两宽,我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吗?”
方河源是郑宝安的同乡,都是宝安人。他早年毕业于英国的海军学校,原是前朝的海军将领,整个南边的海防都是他的辖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