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征西把心一横,没事人一样走了过去,淡定地笑着和珍珠打招呼、拥抱、香面孔。
谈画眉迫不及待地站起来给郑征西拉椅子,耐着性子看着她们流畅的完成这套繁琐的洋人见面礼,满脸的激动,双目放光,“赛琳,你来的正好,我们正在说你呢。”
“说我什么?”郑征西含笑望着她们,明知故问。
“说你昨天晚上在舞厅里大放异彩呀。”谈画眉兴奋异常地说,“老实交待,昨晚你跟谁在舞厅里跳舞了?怎么不叫上我们?独不如乐不如众乐乐嘛。”好像错过了一个金矿的神色,大概打死也猜不到郑征西的舞伴竟是方承越。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郑征西揣着明白装糊涂,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仍是一副淡然疏离中带着漫不经心的模样。
珍珠发话了,两片薄嘴唇一张一合,“赛琳,你昨晚去哪里喝酒啦?怎么那么晚还去舞厅跳舞?照说你还未成年,是不能喝酒的;没有正式进入社交界,也不能出现在那样的公共场合——这事你妈知道吗?”
“我哪里也没去啊,我们就住在顶层的套房,昨晚睡的都早,大约11点多钟我又醒了,睡不着,就去找乔琳聊天。”郑征西面不改色,厚着脸皮问,“对吧,乔琳。”她拉来知觉当同盟,乔琳是她的英文名。
郑征西知道知觉对于有关姑娘家名声这类事情上向来端肃谨慎,绝不会乱讲一句话。
“赛琳昨晚去了我的房间,我们在床上聊天聊到快一点才睡。”徐知觉笑了笑,一锤定音。
珍珠心口一滞,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时,手顿了一下,她困惑的扫了一眼徐知觉,这姑娘同她妈一样,也是一只无缝的蛋,什么都问不出来;又盯着征西的脸看了半天,不见丝毫的端倪,“那就太奇怪了,我昨晚明明在舞厅瞧见你和一个好帅的高个子东方男人跳舞,你们跳的棒极了,当时好多人给你们鼓掌喝彩!”她不肯轻易罢休,把这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我可以肯定的说你百分之百的看错人了。”郑征西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牢珍珠,把谎话讲的同真的一样。
谈画眉听着郑征西这样回答,惊愕了一下,又看了看珍珠,不知道该相信谁,相当的失望。
珍珠心有不甘,又不好意思同一个晚辈争个输赢长短,嘴上道:“原来是认错人了,难怪我喊了你几声,你都没答应。”老觉得这孩子野性难驯,不好对付,偶尔会用憋着一肚子坏水的眼神盯着她,看的她发怵,有时候竟莫名其妙的有点怕她。和她妈一样,征西的话也不多,母女的感情特别好,似亲密无间的好朋友,这让珍珠既羡慕又嫉妒,所以三五不时的就想给她们找些不自在。
白白放过了这么好的一个看立之笑话的机会,珍珠觉得很可惜。
战争初期,丽思酒店曾经短暂的消沉过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