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照现在来看,郁哲当时对他也还好,特殊也是特殊的,毕竟也就她一个异性能在它面前晃悠,可是为什么要提分手呢……
嗯?
十年前觉得天大一样的事,到现在却是连关键都模糊了,许清然想抓寻当时的感受,却只觉得那些感情像风,半响,她自己都笑了起来,“所以你多看看我,感情这件事说不准,说实话,大家最喜欢的都是自己,我这么多年就这一段感情,到现在还不是忘得差不多,是吧?”
她拍拍兔丝肩膀,又重复了一遍,“小公主啊,别在意了,去玩儿吧,反正你都会忘记的。”
隐约记得那天没下雨,郁哲好像也有难过,但一转头,大家就都散了,她拿着零花钱去买了杯奶茶,隔天高考成绩出来,他排名很前。高中余下两年,她好像有了后遗症,每次一做题就会莫名难过,郁哲这两个字偶尔还会被老师提及,那张红榜贴在学校进门右手边的公告栏,无论风雨,只要路过,她就回去看。
这两年在回忆里,在图书馆,在那张课桌,在所有与他有关的乌市一中,她觉得他们仍有交集。
然后她做完了试卷,去了北方。
后来再也没听过他的消息,也不会想刻意打听。
人真奇怪,有些细节记得那么清楚,偏生那天说了些什么,是为什么,模糊中早已抓不住。
发现事情有转机是许清然想起女巫时,跟着黄昏的尾巴,再次路过森林,暮色将至,天边时常传来“扑哧”几声,抬眼,植被厚重到压抑的森林里,鸟儿借着最后一点黄晕,挥着自己的小翅膀飞过。
日暮山上,青烟下,自有人家。
可这一整座山上,青烟只一处,袅袅升起,散在云迹,化在落日里。听亚亚说,原来山下还住着不少老人,后来多数散去,腐烂在土里,少数被子女接回了城,她说他们搬完,这一整座山都是她的了。
明明人已经不在年少,甚至于半只脚已经要踏入黄土,可她笑起来偏生那样纯真,说着要霸占一整座山这种荒唐话,许清然此时和她并坐于院子里,共赏山河好色。
“唉,”不由得叹气,看看旁边笑得张扬的奶奶辈女巫,许清然又望见后面化成人形的兽人,“我遇见你以后,都要有年龄焦虑了,诶亚亚,你说你怎么招人羡慕。”
亚亚笑了两声,声音清脆,完全看不出来她已经100岁了,“看你这么会说话,女巫亚亚就帮你想想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