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景被这一推断直接给吓到了,他下意识缩回右手,低声道:“你别这样,时逸,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再拉拉扯扯,他可能就要心软了。
“闭嘴。”时逸一改温柔的语气,厉声道,“你手肿了,不疼?”
“肿...肿了?”邵景眨了眨眼,迟疑地偏头去看。
可能是因为太紧张,右手乱动,吊针被挪了位置,加上他懵得有些突然,没在第一时间感觉到痛,等时逸余光扫到时,他的右手已经肿成了馒头。
邵景松了一口气,后知后觉地嗷了一嗓子,语无伦次道:“疼疼疼,时逸,快帮我拔了,完了完了,我要死了。”
“别叫,我让人帮你重新扎。”时逸不疑有他,立刻帮他拔了针,转身就往外走。
看着时逸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邵景瞬间收了表情,他冷漠地看了一眼肿着的右手,自嘲一笑,翻身下了床。
门外没什么人,他扶着疼得发木的左胳膊,顺着墙往急诊室大门的方向走去。
他不想留在这,说不清是因为什么。
病房离大门不远,邵景站在急诊室外,抬头看了一眼路边不高不矮的树影,心口一阵闷疼。
还能再见到时逸,是他从未奢想过的。他温柔,会心疼人,在意的事又不多,当年那通分手电话里,时逸冷静的反应,让他一度以为是在做梦。
没有咄咄逼人的纠缠,没有歇斯底里的问为什么,只安静的沉默了片刻,才施舍般给了个“嗯”算作回答。
容易的让他不甘。
可不甘又能怎样?他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缅怀那段感情。那段日子里,每到晚上,在他孤独地躺在硬邦邦的单人床上时,他只能用看不见,摸不着,甚至时逸不会再回国的理由来麻痹自己。